傅冰倩从来没有来过像这种高端裸石的拍卖会,对里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用不过来了,刚进入拍卖会场就被引入楼上的贵宾包厢。
“这里啊,为什么我们不在楼下?”两张柔软的座椅,面朝着楼下敞开的宽阔视野。一丝不高兴浮上她的眼角,小嘴瘪了瘪,小声的嘟囔着,似抱怨,可看着廖天磊的眼里,更像是撒娇的娇俏模样。
“不喜欢?”他长臂一伸,将傅冰倩的座椅向后拉了拉,等她入座。
“这样没气氛,我感觉在楼下会更有参与感一些。”她走过去,坐定,向楼下瞄了瞄。
“那我叫乐森重新安排。”廖天磊从西装裤的窄兜内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算了。”一双眼睛还注视楼下的情况,发现全部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而且还有好多人站着,等工作人员给他们增加座位。心里想着不要太麻烦别人了,一双手只是那样不经思考地按住了他正在拨键的长指上。
这是傅冰倩第一次意义上的主动接触。当她那如羊脂玉般温润的肌肤,碰触上他温热的手时,就好似一根羽毛,撩拨着他心底那根膨胀的弦。他想要反手将它纳入掌心,却怕她惊到怯退。他想要时间就此静止,可时间就宛若那手中的沙,越攥它只会流失得越快。他就只要静静的看着,不敢妄动分毫。
仿佛过了很久,没有等到他反应的傅冰倩,湛然回眸,瞧见他只是呆立着,凝着她的手。她如触电的猫,噌一下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那个,楼下的人很满了,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的位置上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挪无可挪。
廖天磊双眸一痛,欣长的身姿一曲,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拍卖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拍卖师那双如豹般的眼神一看到廖天磊,便将今天的压轴宝贝调转了顺序,提前将它亮相。明眼的人都知道,对廖天磊这样的人来说,时间就意味着金钱,他不可能全程等到最后。
“下面上来这个宝贝名叫紫蓝之星,它在日光下呈靛蓝色,没有瑕疵、全透明、星光完美、灵活、清晰明亮。更为惊奇的这是一颗“变色星光蓝宝石”,该宝石在白色光源下呈蓝色,在黄色光源下呈紫色,在紫外灯光下呈红色。这颗宝石的起拍价是五十万,举一次牌加五万。好,现在开始竞拍。”
“五十五。”
“六十。”……
“好,那位先生出价三百万。四百万,那位女士出四百万。四百万一次,还有人出吗?”拍卖师对着场下喊着,眼角却一直玩楼上的方向瞟去,心里却在默默的流汗,这位财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举牌,想着尽可能地去拖延时间,但出于一个高级拍卖师的素养,不得不喊着,“四百万第二次……”
天哪,这些人会不会太疯狂了啊?五十万的东西出到四百万,真是有钱烧得没处了。看着楼下此起彼伏的举牌浪潮,傅冰倩咂了咂舌,一双小手攥成拳头不断地摩擦着,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
“七百。”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强劲的穿透力,在这就要沸腾的空气中炸开。静,诡异的静充斥着四周。所有人都齐刷刷回头,朝着楼上行注目礼。这时,傅冰倩才回神,同样瞥向声音的来源。
“喂,你是不是头脑发热啊?四百万这么高的价格我都觉得贵了,你还出七百万,你到底是不是……”商人啊?余下的几个字却被骤然盖下来的唇,全数吞到了肚子里。
大脑瞬间当机,惊愕地瞠目,瞪着眼前离她只有一厘米英气风发的俊脸,很近却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我说过你喂一次,就吻你一次。”他抿了抿唇,想要将那缕甘甜保持更久。她就好似毒品,一旦沾染,便难以自拔。
“你……”现在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傅冰倩的额头顿时下了无数条黑线。紧咬着下唇,粉白的腮帮鼓动着。想到远处投来的无数道视线,她也只能暗暗生气,却不敢出言指责他。
这人是吻上瘾啦还是本身就是一个痞子啊?堂堂一个廖氏执行者,居然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就做这种不雅举动,还一天连吻两次,他是不是疯啦?
可是,自己这又是什么反应啊?在他吻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是应该一巴掌扇过去的吗?为什么是不吵不闹?竟还有一丢丢的享受。难道是在他身边呆久了,自己也变堕落啦?
“七百万三次,好,成交。”一锤哐一下砸在了傅冰倩的心尖。
她这才回神,不是吧,这样就成交啦?七百万没啦?她后来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表情得有多呆愣啊。
以至于廖天磊倾俯在耳边说的那句话都来不及回应,“老板娘,放心,你老公穷得只剩下钱了,这么一点出去,不会让你以后喝西北风的。”
直到乐森进来拿支票,她才微微回神。
当支票从眼前飘过,dollar?她又是一滞,“七百万,美元?”
对于她的表现,廖天磊心里的高兴时无以言表的,但他还是解释说,“这个数字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什么意义这么特别啊?还要用钱去表达,有钱人就是矫情。”傅冰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一丝异样划过心头,莫名的感到心塞。
因为我是在七月遇见的你。他在心里给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