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床边已经处理好的几十分文件,乐森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即使手脚都很不方便,总裁的办事效率还是如此惊人。廖氏帝国也只有他才能撑起,才能良好地运转。
“廖总,上次我们在美国买来的那个矿,开采量比较大,产值有可能远高于我们估算的。只是最近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有一股外来力量参杂到工人当中,散步一些谣言,导致那边的工人出现罢工的情况。”乐森拿起最后一份文件,递了上去,里面已经清楚明白的罗列出,谣言的具体内容,具体的造谣者,和工人罢工后提出的抗议以及要他们给出的说法。
廖天磊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翻了翻,被乐森置于倾斜支架上的文件。
速度很快,也许之于别人的最快浏览速度可以用一目十行称之。可对于管理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的廖天磊来说,他看文件的速度是一目几十行,甚至可能是上百行。
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同一份文件上。
此刻,他的表情平静,没有过多起伏。
只是停顿了几分钟的时间,紧抿的薄唇轻启,眼里却闪着危险的芒,“害怕地质下沉?那边的高层有去过现场了吗?”
“去过了。”
“怎么说?”
“说那边的员工希望您能亲自出面给个说法。”乐森撇了撇被纱布缠身的廖天磊,有些为难道。
“近段时间我是没办法过去。”他的眼眸太深,乐森看不出情绪,只知道老板很快就给他了他的解决方案,“你去告诉那边的高层,找一些知名的有影响力的勘探专家,让他们去现场给出更细致的关于那片矿区的地质、地形、地貌条件以及板块类型的数据。然后再找个语言学家,尽量地用简单易懂地语言讲解给那些罢工的人听。”
“好的。”乐森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知道他的老板还有话没有说完。
果真,聊天又接着说,“还有,给我准备一份十亿美元的人身安全基金,不管何种原因损害到员工的人身安全,就从这笔基金中直接拨款。”
乐森拿起笔,在纸上认真的记着。
跟着廖天磊也已经有五年了,廖天磊处理事情的手段方法,他也大致能了然于胸。像他们经营这么大的产业,跟形形**的人都有接触。他也知道很多有他们事业的国家,廖天磊都会养一批人,那些人会帮着廖天磊处理一些比较棘手,又不得不有人出手的事情。
就像现在,遇到一些这样故意挑起事端的人,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叫上这些人,请那些肇事者去喝杯茶,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老板没有发货,他不好擅自做决定,他必须要请示廖天磊,“那,那些造事者怎么处理?”
沉聆了半刻,“问问他们有什么想法,愿意继续留下工作的就留下。不愿意的,结算工资让他们回去。如果还要闹事,那就只能请他们来坐坐了。”
虽然廖天磊后半句表达的跟乐森想的意思相同,可是老板突然这么慈善,实在有违他平时的作风。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心软,心太软了就会很容易让别人骑到自己头上来。
可是今天的廖天磊,他心软了。
廖天磊哪里看不懂乐森眼里的疑惑,他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今天这波人闹事定有人在背后撑腰,而且这背后的人是谁,他很清楚。
他不想留任何把柄在那个人的手里,所以这样的处理办法是最妥当的。
早在乐森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手上拿着的几张照片,他眼眸下移,示意乐森拿过来。
作为他的贴身助理,乐森也有自己的顾虑,他知道以老板冷肆的性格,看到这几张照片定会没办法好好处理前面的文件,所以他有意将这几张照片放在了最后。
照片上,傅冰倩被卓然紧拥在怀,脸上洋溢着笑,笑得灿若桃。他们立在车旁,卓然深情地将钥匙置于她掌心,被她紧紧地攥着。
他们相携着走到门口,员工们向他们鞠躬问号。
他们终究还是在公开场合路面了,只是廖天磊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手一抖,照片相继从他的手里滑落。
失常?
不,不,只是他的手受伤了,不方便而已。
“捡起来。”
他藏得很深,乐森只看到他嘴角沉了沉,没有带出一丝情绪。
挺好,在他意料之中。
“怎么处理的?”他知道这些照片肯定是出自那些记者之手,“这事不能见报,更不能上新闻。”
他心里是有火气的,但他没有把怒火发泄在这些照片上,现在他想的最多的还是尽可能将她保护好,不让让她承受外界的舆论压力。
“嗯,我这就打电话给报社和电视台台长。”乐森领命出去,走了几步,回头,他心里的愤愤不平却不吐不快,“总裁,夫人并不见得会领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