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运动天赋。”廖天磊有些担忧地凝视着傅冰倩有些过分红灼的脸颊,低醇的嗓音透溢着真诚,“你看你才打一会儿就累了,以后要经常跟我出来动动,这样你才会看起来更健康。”
傅冰倩雪白透亮的皮肤下,能清晰地看到根根盘根错杂的毛细血管,全身似乎都开始变得异常通红起来。微细的毛孔喷张着,不断往外冒着汗液。
“啊!”傅冰倩突然弯腰按住了小腿肚,龇牙咧嘴地惨叫了一声。
身旁廖天磊的心紧跟着收缩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往上稍微拉高了傅冰倩的裤管,一双眸来回检视着傅冰倩的腿,“怎么啦?”声音里明显带着担忧。
“好,好像抽筋了。”突然的剧痛,让傅冰倩的话都不能说得连贯了,柳叶般的细眉紧蹙成了一个小山丘,紧咬着牙床,看得出她非常痛苦。
拉着傅冰倩的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脖颈上,将她抱起来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双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小腿,用力来回揉搓着,想以此来缓解她的疼痛。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双眸中无不浮现闪烁着诧异,大家都知道他疼爱自己的妻子,却不曾想过如此矜贵骄傲的男人,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他的妻子跪下来。他如此做一点都没有削薄他的霸气,反而因为他的柔情,在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晃眼的光晕。
“别,大家都看着呢。”傅冰倩也被他的动作给惊吓到了,她挣扎着想从他的身上站起来。
“别动。”廖天磊的力度恰到好处,不会增加她的疼痛负担,又能及时地制止了她向要站起来的动作。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会顾及或者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不管是否会有损他的颜面,或者破坏他的形象,他只知道自己想这么做,那就去做了。
“这样有没有舒服点?”他抬眸撞上了傅冰倩傻傻看着他的眼神。
“嗯,不痛了。”傅冰倩好似被催眠了般,轻轻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没有躲闪。
“那就好。”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膝盖一点,欣长的身姿站了起来,连带着将傅冰倩整个人抱入了怀中,大步朝遮阳棚走去。
傅冰倩此时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也只怕是徒劳,所以她就这样环着他的脖颈,放任着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抱着自己。
“你也是这么教她的?” 只是恍惚间,她问出了这句话。蓦地,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忙将脸瞥向一边,不敢去看他。
“谁?”廖天磊明知故问,却在看到傅冰倩似乎不想过多交流这个问题的时候,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只教过你一个学生,也会是此生唯一的一个。”
傅冰倩明显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眸色幽幽地探视着他,想要从中寻觅到一丝的不自然。可是,她失望了,他的眸底清澈坦荡,好像一眼便可以望穿,又带着神奇的蛊惑力,让她差一点就深信不疑了。
“不说实话就算了。”说着,廖天磊已经抱着她安置在竹椅上,拿出白色的汗巾,为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和裸露皮肤的汗珠。
“记得我说过,我对你从来从来不需要掩饰。”傅冰倩从他的眼里看到的只剩下真挚。
傅冰倩无力跟他再做争辩,此刻她只感觉头好像越来越沉了,身上正在大量地冒着汗,脸颊开始红得发紫。身上却感到异常地寒冷,她抖了个激灵,双手抱紧了身体。
“冰冰,有哪里不舒服吗?”朦胧间,她像是听都了廖天磊焦急的声音。
“嗯。”她含混不清地回应着。然后,紧接着她眼前不断交叠着忙乱的身影,和关切的询问,可她却无力给出回答。
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好像被撬开了,然后有一股暖流被注入了身体,咸咸的、甜甜的,很是好喝。似乎刚才的那些汗液已经流干了她身体内的水分,她贪婪地张着嘴,去承接那缕甘甜。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似乎有些颠簸,又好像被人谨慎地护在怀里。
王琳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呆呆傻傻地看着廖天磊做着这一切,她没有从他那张俊逸的脸上觅到一丝的嫌弃和不耐。有的只是从那耸起的眉宇间泄露出的担忧和心疼。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紧扣的手指正根根地嵌入到肉里,她却感受不到痛,因为她似乎能清楚地看到,此时她的心正在滴答着血。原来她不是输在了时间上,而是输在了那颗隐藏在胸膛里的心上。
她真的输了,输的彻底,输得体无完肤。可扎根在心底的好胜心,不允许她就这样输掉这场无硝烟的战役。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还没有投入战争,便败出战场。
眼含着沉痛,默默地跟在大家的后面。
廖天磊动作小心轻柔,仿佛此刻他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将傅冰倩安放在座椅上,然后自己动作利落地跳上车,砰一声关上门,仿佛多浪费一秒,都是对生命的亵渎。然后沉声吩咐到,“开车。”
乐森也感受到了廖天磊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担忧,他紧跟着也跳上车,还未坐定,车便平稳又快速地飞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