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廖天磊却竖起了被傅冰倩压在身下的手,朝他们摆了摆,摆明了是要他们不要插手。这下好了,当事人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着急,倒是两个看众,前头上不断地冒出冷汗来,就连后背也开始冒出冷汗了,顺着肌理,蜿蜒而下,每划过的地方都引起了一阵战栗,他们是真的骇了,却也只能站着干着急。
虽是有病在身,但就凭着傅冰倩将整副身躯都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再加上双手紧紧地桎梏着他的脖颈,廖天磊呼吸受阻,难受是一定的,他的双手置放在萧潇腰间,声音比往日沉了许多,夹杂着淡淡的沙哑。
“是人,是恶魔,那都是针对不同的人而言的。对你,我是人。”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说出来,她会觉得讽刺吧,所以他选择在此时不说出口。
“你我已是夫妻,那夜无非是把‘有名无实’给坐实了,事已至此,今后我会好好待你。”可有些话他还是得说,就像夫妻这个词,他得说,而且还得重重的说,他得让她知道,他这样做并没有错,错的事,他没有给她一个心甘情愿。
但,这些他以后都会慢慢地补偿的。
“无耻。”
傅冰倩越发的气急了,手指掐在廖天磊的脖子上,竟留下了红红的手指印。
“夫人……您别冲动。”
即使是高大如高昊焱,强壮如张昱,他们见到这狠戾程度,还是心惊胆颤了一番,他们无法想象,在这副如此娇小的身躯下,隐藏着怎样的恨意,蕴藏着多大的力气,可以迸发出怎样的力量。
他们被廖天磊制止了动作,只能站在,干站着,焦急地站着。
好吧,不帮忙可以吧,可能唤回夫人的理智的话,他们还是愿意试一试的,所以他们喊了,却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傅冰倩还是自顾自地用力着,下了狠手。
廖天磊叹了一口气,眸子却是一片清明,“冰冰,掐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值得吗?你还小,不懂得经商之道,所以你可能不明白,这么做生意,你会有多亏本。”
傅冰倩因为激愤,全身颤抖不已,她再看她的双手,指节泛白,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抽痛感,理智开始回笼,到最后所有的仇怨轰然倒塌,她忽然松了手,疲惫的躺在了廖天磊的身旁,眸子空洞的看着天板,丧失了任何反应。
如他所说,她已经赔了“夫人”,到头来不能再折了“兵”,这时候,傅冰倩真想抱着被子嚎啕大哭一场,但她咽下哭意,抿紧唇,一言不发。
廖天磊平复呼吸以后,抬手示意张昱和高昊焱离开,他跟傅冰倩一样,平躺在床上,与傅冰倩肩并着肩,看了一会天板,方才开口道:“冰冰,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更不可能是恶魔。而且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朵冰清玉洁的莲,那两个字我也是在情绪失控后,胡乱喊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将它忘记。”
“你廖天磊也会情绪失控?”傅冰倩认为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说的推托之词罢了,语气没有因为廖天磊的妥协而改善半分。
“我只是平常人。”廖天磊的眸色暗了暗,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些傅冰倩看不到,她也不关心,望着天板的双眸没有焦距,尽是茫然,她再度开口,声音幽幽,“你廖天磊还缺女人吗?”
“不缺。”
傅冰倩不带感情道:“你需要女人,可以找别人,为什么是我?”
因为她的话,廖天磊拧了眉,平放在两侧的手,紧攥成拳。他怒了,是真的怒了,却因为考虑到妻子的情绪,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你让我找别人?”他的声音终究还是微微失稳。
“那样何尝不是更两全其美,你需要的别人更愿意给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处竟隐隐泛着痛涩。
“不,不,冰冰……你看轻我了。”
“呵,不是你廖天磊看轻我吗?你觉得我是个可以任你予取予求的人,所以你才会不顾我的意愿,这般的强取豪夺。”当廖天磊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傅冰倩感觉到的只有讥讽。
说她看轻他?
不,没有人敢看轻他,只有他对别人的不屑一顾,而且他有目空一切的资本,却没有人敢对他的狂妄责难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