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它,它却能回报以歌。
多么美好的!!!
傅冰将手里的袋子放在青石板路上,弯腰将那些象征美好的,一支支采在手中。
“在干什么?”这明显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可是不这么问好像又开启不了话题。人的一生到底要说多少废话呢?应该是有自己说的一半还要多吧。这数据廖天磊曾经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他不怎么认同,因为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除非是必要的话,要不然想要他开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但这些习惯,在傅冰倩面前全都被一一地瓦解了。
“没看到吗?采!”傅冰倩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仍是低着头弯着腰,蹲在路旁采起野来。
傅冰倩喜欢一切简单的东西,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人际关系、简单的甜蜜。简单并不代表没有内容,并不代表单调枯燥。她也喜欢用最简单的东西,装饰出一个简单的环境,在简单的环境中品尝着简单的美好。
她的简单在廖天磊的加入后,开始变得纷繁与多彩。
太多彩了,让适应了二十多年的她,有些难以接受与消化了。
“我好像记得冰冰曾经说过,应该生长在泥土里,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才有它存在的价值。”某人闲淡地开口,没有催促,倒是弯身将刚才被傅冰倩放在地上的袋子拿起,拎在手里。
如果现在有人从这边经过,估计连下巴脱臼也忘记收回来了吧。
见识过世界上最为名贵的的廖天磊,竟然有一天也会站在大马路边,弯腰为他的妻子采摘路边的野。
“一个女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情况下,她的想法都会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傅冰倩在丛中直起身,从廖天磊的手中接过小太阳,凑起鼻端,阖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清新,是太阳的味道。
廖天磊睇了她一眼,低沉地开了口,“善变。”居然也能被她解释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他本来是想说,家里为她种了那么多的鲜,她想采多少都可以,甚至可以一个月里都不带重样的,何必要在这里采这些不知名的野呢。
他这么想,倒也不是说野到底有什么不好了,而是他觉得傅冰倩值得配更好的话。
但这句话,他不说了。
刚才傅冰倩不是说了吗,女人生来本就是善变的,那么又何必纠结于是野还是高贵的种呢。只要她开心高兴,他收获的不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吗?
看,她衬在阳光下的脸,笑得这般灿烂,又怎么会不比任何一朵都来的美艳呢。
“你说,这种要用什么样的瓶装才更好看呢?”傅冰倩问的时候,视线从这束橘色的朵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眨啊眨的大眼睛,像极了夜空中闪动的星星,如此明亮,汇聚了尘世间最璀璨的光华。
“朴实的,要有朴实的瓶才能衬托出它的美感。”廖天磊受到了傅冰倩的感染,竟觉得这也变得比刚才顺眼了,更加好看了。
“对哦,应该找个朴实一点的瓶。”傅冰倩看着吔语着,而后朝廖天磊一招手,“走吧。”
“去哪儿?”这女人有点说风就是雨的风格,看着傅冰倩往家相反的方向走,好像地提点她,“家在你相反的方向。”
“呵呵,我是路痴,总是找不到家的方向。”傅冰倩顺着廖天磊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抬头朝廖天磊嫣然一笑,然后正色道,“不过,我现在知道要往哪里走,你不是说要朴实的瓶吗?我们去超市找找看,给它找个家。”傅冰倩说着扬了扬手上的。
廖天磊站着没动,懒懒地开了口,“你觉得那样的地方会有朴实的东西吗?”
当然不可能有,也不想想那个地方,是面向什么样的人开放的——富人,富人会喜欢朴实的东西吗?当然不会。所以,顺着傅冰倩,重新往回走,也注定要无功而返。
傅冰倩知道廖天磊说的对,就光看那上面的价格,就要比普通的超市高出好几倍。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让他们赚这个钱,应该是物有所值才会选择那里,才会接受那样的价格。
“超市档次定得那么高,还要不要普通大众生存啦?把自己的档次定得这么高,怎么样?闹阶级分离啊?”傅冰倩捧着那束,转身往景观别墅的方向走去,在越过廖天磊的身侧的时候,甩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你觉得普通大众会在这里出现的话,我也可以为他们开一个适合他们的超市。”廖天磊拎着从超市里采购来的食材,紧跟在傅冰倩的身后,廖天磊觉得这个女人今天的总是生得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