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心于自己手上的陶瓶,看来,这陶瓶也是要费她的一些心思了。
制作成型的陶瓶,呈暗褐色,要想用这些颜料画上好看的图案,可不就是要上一些心思吗?但这也难不倒傅冰倩,这还得得益于她从小对绘画的喜爱,只可惜了她没有经过正规的学习,每次都是自己磨着美术老师,让老师给她指点自己的涂鸦,让老师多教一些绘画的技巧。
也曾有同学很不解她这种行为,说她有这样好的家世,为什么不找个好的绘画老师,好好的教一教呢?
每次听了这些话,她也都只是对同学淡淡的笑一笑,回答也不外乎是,其实自己也没有特别喜欢,只是心血来潮罢了,又何必那个冤枉钱呢?
真的是心血来潮吗?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然不是,她甚至连做梦都想学画画。
可是,她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虽然家世不错,但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再加上父亲跟母亲又这般的的讨厌她,她又怎敢跟他们提出过多的要求呢?能够让她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读书,也是她跟傅彦秉求了很久才得来的。
再去学画画,不是痴人说梦吗?
傅冰倩先是给陶瓶涂上了一层透明的釉色,再在上面作画,似乎就简单的多了,颜料也不会被陶泥给吃进去了,所以做出来的颜色鲜艳无比。
她在陶瓶上画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没有挨得很近,但是却是出奇地和谐存在着。
就连廖天磊看了也直夸她手艺好,说她大学这四年里,真是学了一个很好的手艺,以后在工作之余,闲来无事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个手艺打发时间。
他说,以后他们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让她用画笔记录下来,装订成册,到老的时候,拿出来欣赏,那也一定是一种难得的回忆。
傅冰倩笑着不语,过了很久说,“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因为我要忙的事情还要很多呢。比如说种种,种种菜,开发出一些更好的菜品来。”
廖天磊很满意她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这么充实,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公司的事情不想做啦?明城可是我特意为你收购的,你不是心里有个设计师的梦吗?”
“设计师的梦。”她咀嚼着廖天磊的话,心想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设计师本来就不是她的梦,是她为傅彦秉存下的梦。以前,她还傻傻的以为,只要傅彦秉发现自己对他还是有些作用的,那么他也就会对自己更好一些了。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是对他有些用的。
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就如廖天磊说的,生活是自己在过,自己喜不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想,未来她也要为自己活一把。
“那个梦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心里有更好的梦。”
傅冰倩觉得自己的体内也是存在跟廖天磊的一样的特质的,那就是寡淡。她不喜欢与人过多接触,她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没有外界一切的纷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喜欢一切在自己手下变得美好的东西。
“好,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就不做,冰冰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的。”
真的全都支持吗?
傅冰倩想,自己要是还有做母亲的权利该多好啊,她愿意一辈子像只水蛭一样,依附在廖天磊的身上,安安静静地做他羽翼下的小女人。因为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高大,一定会是一个最好的后盾。
可惜啊,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如果。
她既已看清,又何必多加奢望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呢?
“好,只要我家天磊到时候,不要回头发现,自己取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老婆才好。”
廖天磊不愿意了,伸手轻轻扯了扯傅冰倩的脸蛋,轻斥道,“我不准你这么贬低自己,你在我心中圣洁得毫无瑕疵。”
傅冰倩不依,吃口反驳,“那是圣母玛利亚。”
“好,好,好,说不过你。”廖天磊连连求饶。可他生来的精锐都在昭示着他的不败,傅冰倩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是在让着她呢。
傅冰倩放下手上的画笔,站起身,“不想做饭,要不我们出去找吃的吧?”
出去外面找吃的,廖天磊是想要拒绝的,可刚才自己才刚刚说过,无论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要支持的,现在拒绝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也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