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用双手纳的鞋底,即使见多识广的廖天磊也是没有见到过的,他问,“是什么?”
“鞋底,是为刘爷爷纳的。”
廖天磊脸上表情平静,心底却是忽然被这一时间感动了,可他还是皱着眉头,不解的问,“真的能穿吗?”
第一次,当廖天磊问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也有冒傻气的一刻。怎么会不能穿呢,此时刘爷爷脚上穿的不就是出自刘***巧手吗?
而且在他听到傅冰倩说的,“刘爷爷就只穿刘奶奶做的鞋,快要穿一辈子了。”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浮躁的社会上,即使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能风雨无改地坚持一辈子,也已经是实属难得了,更何况是纳鞋底这样费事、费力、又费神的事情了。可见刘奶奶对刘爷爷的情到底是怎样的深了。
廖天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傅冰倩的旁边,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拉着傅冰倩的手说道,“如果你给我纳鞋底,我也会穿的。”
傅冰倩转眸看着廖天磊,今天给她的震惊已不是一点点了。可她还是心想,这人又在说傻话了,他怎么可以穿着这么简朴的鞋子出现在公众面前呢,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傅冰倩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我可不会这么复杂的活计,不过给你做件衬衫倒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她就是服装设计专业出来的,而且还有多件作品被评选上了优秀设计奖,做一件衬衣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可惜,她一直专的都是女衫的设计,对男人的服装倒变得有些陌生了。
“那就帮我做一件,我要穿着它参加重要的场合。”
“只怕不行,我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廖天磊身上穿的衬衣,随便一件都是动辄上万的大师作品,要是哪天真穿了她做的衣服,出席重要场合,只怕要落为别人的话柄了。
“谁说的,我家冰冰做的才是最好的。别人想穿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呢?哦,不,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做衬衫。我可不允许别人也穿上你亲手做的衬衫。”
这人,霸道本色又显露出来了。
这人,刚才还说她傻气,真正傻气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可为什么,他说这句话,在她这里却是这么受用呢?
傅冰倩笑了,笑得那般生动,“好,就给你一个人做。”
在刘爷爷的茶堂内用过晚餐的时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到处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为白天的青石小巷,更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气息,也为这小巷增添了几分安谧的气息。
廖天磊拉着傅冰倩的手,行走在石板小桥上,他问,“什么时候再来刘爷爷这里喝茶?”
什么时候呢?傅冰倩回答不上来,就连是否还有跟他一起过来的机会,她都不敢保证了,那她还能许诺他什么呢?
所以,她回答的模凌两可,“再过段时间吧。”
这样的时光, 傅冰倩是不舍得这么快就结束的,便又拉着廖天磊往巷口的另一边走去,她是想要让这样的足迹遍布她所有的被她珍视的地方的。
在这个青石小巷的另一端,有一颗历经风雨吹袭,仍紧紧交缠屹立不倒的合欢树,树杈上挂满了红色的丝带,在丝带的另一端系上仿真的橘子。
橘子在中国古代的说法中,有大吉大利之意,代表着一切美好的祈愿。
经过这里的人都会买上两个红丝带,买上两个仿真的橘子,然后在丝带上面写上自己的愿望,站在树下,闭上双眼虔诚地祷告上几句心里的话,然后用力往上一抛,待丝带挂到树枝上,便会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像那样真的就可以帮着他们完成某种心愿了。
“我们也买个?”廖天磊见傅冰倩看得入神,提议到,拉着傅冰倩往售卖红丝带的地方走。
“你还相信这个?”傅冰倩拉住了廖天磊,笑道。
“不信,但是和你,我愿意相信。”
“我也不信,只是觉得好玩儿。所以还是别买了,我们站会儿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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