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凌唇角挑起,勾起一抹冷笑,迎着莫亦痕的目光看去,面上浅笑之中带了几分不屑:“莫先生是先生,我只是学生,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我自认为对莫先生并不存在任何价值,莫先生以后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苏千凌这话说得很绝,说白了就是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别理我。几句话将莫亦痕要出口的话死死地堵了回去,不留一点情面,如同身前对外束起的一把刀,靠近,只能是血淋淋的后果!
“你!”莫亦痕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不相信自己做的一切她不知道,难道她的心就如顽石一般,捂不热,融不化?
苏千凌转身不再看莫亦痕,心里似乎某一处无故抽动,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很闷,如今,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这药就当是我昨天害你受伤的歉意,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情!”莫亦痕冷着一张脸,在苏千凌要离开的瞬间紧步上前,将手里的回香露强塞给她。
苏千凌反应过来的时候,莫亦痕已经离开,看着他萧然远去的背影,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心里似乎被中午撞击一般,受不出的压抑。
“你这是何苦!”司徒慕雪看着苏千凌,忍不住拽了她一把,面上少有的对着她出现了冷肃:“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般是非不分,你那帮姐妹们再怎么出阁也没见你这样撕破脸皮,痕世子为了你连命都差点丢了,你倒这样不识好歹!”
说话之间,司徒慕雪一双清亮的眼睛瞪着苏千凌,脸上多了几分愤愤之色。
苏千凌渐渐地收回思绪,脑子里闪过司徒慕雪的话,脸上神情变了变,一双清澈的眼睛之间带了几分诧异,什么连命都不要了?
看着苏千凌一脸的茫然,司徒慕雪叹一口气,没好气道:“你呀,你没注意到昨天你摔下来的那片地皮吗?上面可都是倒竖着的千竹草根,你以为你怎么没有受伤?痕世子后背可是被插成了蜂窝!而且,昨天给你的马可是最温顺的一匹,你自己不知好歹,竟然还把痕世子当仇人一样看,你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苏千凌浑身猛地颤了一下,看向司徒慕雪,清澈水眸之间尽是震惊,拿着药瓶的手开始不由得微微颤抖,如今似乎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喷不出来。
司徒慕雪暗自叹了一口气,痕世子做这些故意瞒了苏千凌,可是她性子使然,虽然是苏千凌的不对,却也想让她意识到,不要错恨了好人。
“我……”苏千凌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她一次次的警告自己,不要对男人的表象迷惑,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可是,如今听了司徒慕雪的话,她却突然感觉自己心里被剖开了一道口子,让她那些坚定的信念开始松动,一时间,心里慌乱不已:“慕雪,我想静一静,你帮我跟白先生请个假。”
苏千凌说着,来不及等到司徒慕雪的回答,便置身离开,这种感觉让她慌乱,只想要逃离。
司徒慕雪看着苏千凌这般,面上多了几分心疼,她不知道苏千凌和莫亦痕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看到明明可以成为朋友的两人却因为本身根本不存在的隔阂而冷眼相对,这种感觉让她心烦。
没有头绪的,苏千凌又到了芳华亭,带着清竹香味的微风吹过,似乎清醒了一些,伸手在额头轻轻地揉了揉,手掌间的疼痛传来,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手掌摊在眼前,苏千凌瞧着手心里的包扎的纱布又渗出点点血渍,心里烦乱,清澈的眼眸之间带出了一抹清冷,重活一世,她刻意扭转局势,可以预测未来,却独独无法掌控人心,甚至,如今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吗?
脑子里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苏千凌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手上的纱布上的红,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烦躁杂乱。
“回香露对外皮擦伤有奇效,若是现在涂上,说不定两天之后便能全好,连疤都不会有!”
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苏千凌心里猛地一颤,转过脸目光触及那一抹幻紫,清凉眸子瞬间多了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