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相比之下,当然还是行囊较为容易翻找一些。
赵正压抑着心跳,极力保持镇定,放慢脚步,摸黑走到了床边。他将军刺反手拿在手中,用两根手指捏住,然后探手伸向行囊,解开了绳扣,望向其中。黑暗之中,他并不能看得太清楚,但书本秘籍不是小物件,形状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相对容易辨认。
行囊之中大大小小有不少东西,但并无书本形状的东西。
赵正犹豫了一下,冒险将手探入了行囊,小心摸索起来,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千面戏子身上,提防千面戏子醒来。他将手伸到了行囊深处,可仍然没有摸索到任何书本,看来秘籍并不在里面。他合上了行囊,将其重新系好,免得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弄出响动。
既然行囊里面没有秘籍,那就得在千面戏子的身上以及床铺上寻找了,这无疑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若是惊动了千面戏子,必然会引发一场恶战!
赵正盯着熟睡中的千面戏子,将手慢慢伸了过去,半路又停了下来。若是在千面戏子身上翻找东西,实在是太容易将其惊醒了,莫不如先将其杀死,然后再慢慢翻找。他杀心大起,将军刺悬在了千面戏子脑门上面,准备猛刺下去。
一条人命横在了赵正面前,是生是死,全都在他一念之间。
“不行,我不能这么冒失,如果这个人并不是千面戏子,而我却把他杀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为了乱杀无辜的凶手?我不能为了一己私yu胡乱杀人,要是我这样做了,又跟钱冲、张员外之流有什么区别?我学武可不是为了这个。”
赵正的心中挣扎数个念头,渐渐将杀心按了下来,没有被yu*望冲昏头脑,更没有踏过自己的底线。
人往往走错一步,就会继续错下去,一发不收拾,所以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赵正下定决心,在确认此人确实是千面戏子之前,绝不伤此人的xing命。他不愿杀这个人,只能冒着惊动此人的风险在其身上寻找秘籍了。他将军刺重新用反手握住,缓缓摸向了猎户的胸口,轻轻下压,试探着里面有没有藏匿秘籍。他的动作非常之轻,就跟一只小猫从上面走过差不了多少。他先是探查了猎户的胸口,然后移动到了其他位置,先后探查了胳膊跟大腿,可是无论是什么位置,都没有秘籍的踪迹。
他大感纳闷,又在床铺上摸索了一阵子,仍旧什么都没找到。
不光是秘籍没有踪影,就连清灵玉也没找到!这名猎户的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在游戏之中,完成这个任务只需探索行囊以及千面戏子本人的身上即可,秘籍并不会藏匿在其他地方。莫非现实世界与其不同?难道他把秘籍藏到了别的地方?亦或者他压根就不是千面戏子?他不是千面戏子的话,真正的千面戏子又身在何处?
赵正没能找到秘籍,心里有些毛毛的,生怕在这件事情上会全盘皆输,《九脉六元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就在赵正疑心大起的时候,床上的猎户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抬手挠了几下满是胡子的脸颊,看样子似乎要醒了。
赵正心中大骇,立即腾身而起,一个跟斗翻到了房梁上面,稳住了身形,漆黑的夜行衣融入了黑暗之中,了无痕迹。
猎户掀开温暖的被窝,路过了赵正所在的房梁,从赵正身下走过,来到了墙角。他解开裤带,对着夜壶解了手,屋里顿时臭味弥漫。尿到中途,他还打了个哆嗦。
看来猎户是被尿意憋醒的,而不是被惊醒的。赵正心跳稍缓,放松了不少,额头冒出的冷汗画了个弧线,顺着脸颊滴了下去。他连忙探出手,将冷汗给接住了,生怕冷汗落下之后会惊动猎户。
猎户解完手,回到了床上,重新躺下,没多久就又睡熟了,发出轻鼾。
“这个人到对是不是千面戏子?”赵正心下狐疑,却无从判断,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真正的千面戏子身上会有清灵玉,无惧**香一类的迷烟,利用这点便能试探出此人到底是不是千面戏子。
赵正打算在这屋里点燃**香,若是此人没有被迷晕,便是真正的千面戏子,若是**香对此人无效,便不是千面戏子。他当即开始动手,打开了腰间那个从杜迁手上得到的百宝囊,从中取出了惊梦丹以及**香,先是把惊梦丹给自己服下,抵消掉**香的效果,然后打开了**香的盖子,将一缕略带香味的烟雾放了出去。
猎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反应,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儿,赵正感觉药效已然发挥足够,将**香熄灭,收回到了百宝囊里。他壮着胆子跳了下去,紧张地走向床边,缓慢移动军刺,将其伸向了猎户的脖子,用尖部抵住了肌肤。
凶器加身,就算千面戏子真的醒了过来,也无反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