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眉黛一皱点了点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好奇的问道。
女鬼有些犹豫,久久未开口。
“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用说了。“
“不是,其实我是一个风尘女子。”女鬼低着头说道。
风尘女子?难道是妓女?我心中有些震惊。
“我不是妓女,我是卖艺不卖身的。“女鬼看到我眼神中的震惊急忙解释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只见女鬼眼中有半分凄凉。
“出自柳永的《雨铃霖》?”我听闻女鬼念词问道。
女鬼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首词是在高中所学,记忆很深刻的是这首词是柳永写给妓女的。还记得另有一首《蝶恋》也是如此。
似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柳永风流无比,相传柳永“死之日,家无余财,群妓合金葬之”;“每寿日上冢,谓之吊柳七”。甚至每遇清明节,妓女、词人携带酒食,饮于柳永墓旁,称为“吊柳会”。
“月蔺,你可愿让我观你生前?“我想起阴阳眼是可以看到她的生前的。
“生前心已死,何惧一观?“月蔺一声苦笑带着无数的悲痛。
我的眼瞳变成了红色。
这是一条空无人烟的长街,看样子是经历过战乱,风吹过之地烟尘仆仆,四处滚落着红灯笼。一个红楼挂喜的牌匾出现在我的面前---《咏吟楼》,荒无人烟中听到了红楼上传来阵阵的歌声。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正是柳永的雨铃霖。
“月蔺,快走了,战乱将至,你还要等他吗?“这是传来一个年纪颇大的声音,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年轻女子正是月蔺。
月蔺穿着民国的旗袍,坐在一架古筝前面,轻皱眉头。
“妈妈,他说他会来带我走的。“月蔺还坐在琴前没有丝毫的动作。
“傻姑娘,别傻了,你都等了他五年了,如今战乱时期,他一定都忘记你了,不要等了,跟我走吧!“那个老妈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会的,他说过他一定会来的。“月蔺眼泪从眼眶直接落在了面颊上。
“哎,月蔺,我们必须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老妈子就带着一群姑娘出了咏吟楼。
而月蔺自己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在了咏吟楼之上,在火中还唱着这首悲情之词。
我猛地眨巴着眼睛。
“你还在等他吗?”我皱着眉问道。
“谁等他?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月蔺边大哭边咆哮的吼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要保持美貌?你怕有一天他来了看到你丑的样子?即使你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可能在来了,当初都没出现,现在一定不会出现的。”
“我。”我连续的问题竟然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要再等了,我帮你作法投胎吧!“我挺可怜她的。
“求你了,不要,我要见到他,我咽不下这口气。“女鬼眼中带着恨。
“可是你知道他去哪儿了?或许他已经投胎重新做人了。“
“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见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女鬼两眼放空,说话时心灰意冷。
“你说说他吧,或许我师傅有办法。“我突然想帮她,不是因为我觉得她可怜,而是我很佩服她这份痴情,虽然这么多年的怨气使她成为了恶鬼,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忘记她心中的那位,看似是恨其实是爱到骨子里了。
“他是国民党的**军官,他叫黄尘羽。我们是在咏吟楼所见,当时我在楼上弹了一曲柳永的雨霖铃,他就在下面,听完后要求和我见面,我们促膝夜谈、相谈甚欢、一拍即合。我们成了知己,每况夕阳西下、月下美景相见相谈,他告诉我国家大事,我告诉他古乐音赋。有一天他在军队打了败仗回来,找我倾诉,我们喝了一晚上的酒,他说她喜欢我,我说他喝醉了,他抱住我,那是他第一次抱我。“说到这里月蔺顿了一下,嘴角洋溢出一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