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每个能给博士生研究命题启发的学者，都能成为他们的神。
因为普通人根本不了解做数学向的博士研究有多烧脑。
虽然说生化环材是著名的天坑专业，这些专业的学生们泡在实验室里的时间，往往能让人咂舌。那种辛苦是肉眼可见的。尤其是一些生物试验，还有活性要求，如果没人在实验室守着，超过了时间，说不定生物标本就挂了，连带着试验也失败了。
至于化学试验有多麻烦就更直观了，有易燃易爆炸的，有会产生剧毒液体、气体的，有反应特别激烈的。实验室里稍有不慎便会受伤甚至把命赔上甚至都不算新闻了。
听起来很惨，但起码这些惨大家都能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不管如何，他们的试验目标明确，从开始做项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什么结果。然后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就够了。
数学博士的惨多数人根本就没法体会。
毕竟太抽象了！
好不容易确定了一个选题，结果研究进了死胡同，连个能指导的人都没有，每天晚上拽着头发死活无法入睡的煎熬能让人发疯。
好不容易把某个选题做出来了，结果学术界突然就讨论出其证明过程引用的某个重要引理有问题，被证明并不成立，于是前期的所有工作都白做了。
更可怕的是，导师已经给换了好几个选题，却依然觉得没有方向感。
是的数学研究的难，很多时候就是没有方向感的难。
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迷茫，不知所措，想要寻求帮助，但环视一周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人能帮得了你，还是只能靠自己……
还有像宁孑这样，直接把一个无数人都在研究的世界难题给完全证明了。
这就更热闹了，天知道多少已经差不多完成了的博士论文，但因为其论文只能解决部分ns方程问题，而在哀嚎着……
想想看吧，在这种压力下，当博士辅导员发现唯一的学生竟然能指导他的论文，是种什么感受？是的，宋季然被征服了。在他看来宁孑已经不是他的需要服务的学生，而是他需要尊敬的小老板。
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态，可想而知面对宁孑时，宋季然是怎样的态度。
迎新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言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即便他是想着要看一遍宁孑的发言稿，可真的找上门的时候，聊着聊着就基本上忘了这事了。即便记起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能帮宁孑润色一番。
就这样拖到了今天，距离大会召开还剩下最后一小时。
宁孑在迎新大会上的发言稿，还没有任何一位老师看过。
甚至宁孑自己都还没看过。
这就跟领导去发言，他的发言稿自然不会先让与会的下属们先去看的，一般都是秘书提前准备好，给他自己过目，如果觉得有哪里不满意，在让秘书修改。
只是在这件事上，三月承担了秘书的工作。
鉴于跟三月之间建立起来的默契跟信任，宁孑又绝对相信三月的能力。
但在看到发言稿后，还是有些傻眼。
倒不是说这发言稿质量不行，而是的确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三月，你确定我在迎新大会上就念你这份稿子？”大概看过一遍稿子之后，宁孑不可置信的盯着趴在桌上的小猫问道。
“喵，当然，难道你竟然没有这个信心？”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吧？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先放在心底，慢慢实现。直接这么说出来，不好吧？”
“喵，既然确定了想这么做，当然要先大声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的打算呢？”
宁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的确觉得三月准备的这发言稿太高调了些，但是现在手头上只有这一份发言稿。让他脱稿在主席台上做演讲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在宁孑准备个三月商量着是不是能给他换一份比较正常的发言稿时，房门被敲响。宋季然略显焦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小宁啊，你准备好没？大会都快开始了，陈校长都打电话来催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宁孑无奈的看了小猫一眼……
没啥可说的了，反正没得选了！
……
燕北体育大学，第二体育场。
是的，体大的迎新大会直接在室外的足球场内举办。
之前宁孑做引雷试验造成的破坏已经完全修复。此时足球场的草坪上搭建好了主席台，主席台旁边除了发言用大喇叭，还专门立起了可以投屏的幕布。到了中午，主席台前已经摆满了统一有着靠背的椅子，按照所在院系排序，形成整齐的方块图形。
在院系的学生座椅前方，还有一排座位，留给前来观礼的嘉宾们。
当宁孑跟在宋季然身边来到操场时，
便看到陈永刚正带着几位校领导在体育场后方跟他爹说着话。宁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卢正月跟陈永刚，就只剩已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姓副校长。
当他看到自己的老爸还有跟在老爸身后的宁晓跟丁雨霖，又想到三月给他准备的发言稿，宁孑其实真有冲动，直接转身就走。
但这事还真没法任性。
这时陈永刚明显已经看到宁孑出现，立刻冲两人招了招手：“宁孑来了，赶紧过来，我跟你介绍一下学校的领导们，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不在的时候也知道找谁。”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边，宁孑也只能深吸了口气，跟在宋季然的身后朝着一群人走去。
……
深城，有为集团总部，戈东树办公室内。
他正在看着宁孑给他的回信发呆。
有为集团今年准备推出新一代旗舰机型m10。目前已经有了一批样机，只等待下个月正式发布了。
在手机发布之前，有为集团会给一些对集团有重大帮助的个人提供样品机进行测试。所以上周，戈东树也专门给宁孑邮寄了一台过去。
毕竟他也想听听宁孑对这款产品的评价。
不过这一周正好经历了宁孑远程复现引雷试验的事情，戈东树也没指望能得到宁孑的反馈。
但没想到的是，宁孑还真给了回馈，而且是那种毫不客气的回馈。尤其是对于m10搭载的手机助手。
比如回信中的一段，是这样写的：“你们设计的是什么东西？喵喵的，什么智能手机助手，说智障手机助手都是在夸奖它。你们是被苹果的siri带偏了吧？拿这种东西糊弄消费者良心真的不会痛吗？我都不想谈智能，连最基本的语义都分析不清楚的程序对消费者有什么帮助？鸡肋一般的产品不如直接切割了……”
真的，看到这封回信的时候，戈东树只有一个感觉，这着实不像他所接触的那个宁孑能打出的文字。
他本来怀疑这是宁孑嫌麻烦，直接把样机送给了其他人，才拿到的反馈。
但是这封邮件的附件里却还有一个被取名为真·手机智能助手的安卓安装包。
半小时前，戈东树将安装包下载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因为软件需要root权限，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款软件本身就需要有对手机上内软件进行操作的权限。
抱着对宁孑的信任，他开了root，并开始安装测试。
不说这款软件产品本身怎么，光是完成安装后的选项，就把戈东树震撼到了。
不管是苹果的siri，还是谷歌的智能助力assistant，他就没见过安装后还可以先选择智能性格的。
而且给出的选项还极多。
比如“积极进取型人格”、“耐心细致型人格”、“温柔敏感型人格”……
这里胡哨的选择，整出了九种。
最让戈东树无法理解的是，选项中竟然还有一个“暴躁型人格”。
但怎么说呢，是人就有猎奇心里。
虽然觉得这种搞法很不可思议，但戈东树还是下意识的先选择了暴躁型人格。
反正按照产品说明，助手的性格可以随时切换的。
设定完成后，戈东树开始照着使用方法激活了智能语音助手模式，对着手机说了句，“小艺，帮我打开有为音乐。”
“你在让人做事之前不知道说个请字吗？这么没礼貌！我告诉你，不要有下次了！不然别想我再帮你干活！”
手机传出的回复，让戈东树呆了片刻，好在有为音乐果然启动了……
果然比有为原本的智能语音助手要更好用，关键是还真特么有性格啊。
“额，小艺，请帮我搜索陈旭的歌。”
“看来你是真的没手啊！一点点事情，连续叫我两次？算了摊上你这种主人算我倒霉！”
话不中听，但有为音乐的搜索框里还是出现了陈旭了两个字，并且很快出现一堆搜索结果。
戈东树咽了口口水，这种风格他接受无能，便在性格选项中切换了积极进取型人格。
“小艺，请帮我打开微信。”
“好的，主人，请稍等，检测到您的通讯录朋友很多哦，需要我帮您寻找要联系的好友么？群发消息我也可以帮忙哦。”
“额……不用了。但请帮我切换成温柔敏感型人格。”
“好的，主人，当您需要我时，可以随时再切换回来哦，我时刻准备着为您服务呢。”
“小艺，今天的有为视频有什么好推荐吗？”
“主人，我读取不了有为视频的更新记录哦，不过我可以帮您打开有为视频，并根据您的浏览记录，为您推荐评论相似的视频，可以吗？”
“那还是算了。”
“怎么？主人您觉得我的工作不得力吗？”
……
戈东树整个人都快被宁孑给他的软件折腾疯了。
有一定技术功底的戈东树还从手机后台调出了软件的记录，后台显示宁孑给的软件安装之后手机一直便跟一个网址保持着固定通讯，大概查了一下网址之后发现是三月论坛的后台。
大概是宁孑把这款智能语音助手的服务器端直接搭在了三月论坛的后台上？
但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开发出来的？
不过当戈东树想到宁孑开发的湍流算法本就有一定智能性的存在，便又释然了。
毫无疑问，这款智能语音技术对自然语言的语义识别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其设计的性格算法更是让人惊异不已。这意味着服务端计算量成倍的增加，毕竟要根据不同的性格，给出不同的反馈语言跟结果。
但即便如此，手机使用起来依然流畅。
不心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测试完成后，戈东树直接将安装包发给了公司软件研发部门，让这些人去研究，顺手就直接给宁孑拨了个电话过去，他是真想买，不只是买这款软件，还有整套的技术原理。
想来宁孑大概也会卖的……
不然根本没有必要把安装包直接通过邮件发给他。
然而电话没人接……
可惜了……
不过想来，等会应该会接吧。
……
宁孑这时候当然不可能去接戈东树的电话。
实在很不凑巧，戈东树打电话的时候宁孑正站在主席台旁，专门为学生发言安排的位置上，准备朗读他的演讲稿。
就在刚刚，学校的博士生，一位奥运冠军获得者，已经完成了代表老生欢迎新生的发言，现在轮到他这个新生表态了。
因为是在露天的广场上，宁孑能很清楚的看到坐在最前排的老爸，宁晓，丁雨霖，辅导员，还有卢院士……
甚至还能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生活，一张张跟他一样年轻而鲜活的脸庞。
这体验……
宁孑深吸了口气，沉默了半晌后，终于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演讲稿上，不管不顾的开始念了起来：“尊敬的校长、校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很荣幸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代表燕北体育大学2017级全体新生发言。首先我想说的是，今天现场所有人，你们都是幸运的，极其幸运的，尤其是各位亲爱的同学们……”
念到这里，宁孑顿了顿，因为他能感觉到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但没办法……
“因为你们以211的分数，考上了一所华夏未来的顶级985大学，甚至可以说是世界顶级研究型大学。你们将在不久的未来亲眼目睹我们的母校体大在数学、物理、化学、计算机、材料学等等诸多前沿科学学科，从无到有，从有到优，从优到发展为世界领先的整个过程……”
念到这里，宁孑深吸了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继续念道：“你们的幸运更在于未来几年里，你们将亲眼见证一个又一个奇迹，你们将有幸能与获得过世界顶级科学奖的专家教授们同框，将能见证一个个科学中心在我们的校园内拔地而起，将会见证燕北体大从国内名校蜕变为世界名校的全过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