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思维逐渐发散,可越想事越多:‘李念必定知晓,得寻个时间让其为寡人讲说一番。’
大秦王宫,扶苏所住宫殿,在将那些竹简呈上去后,扶苏便一直在等。
以他的想法,看到他竹简上的内容,父王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派人来询问,要么派人来斥责。
前者表示父王这次听进去了他的意见,他正好趁机再向父王阐述仁政对大秦的重要性;后者则表示父王依旧听不进去,依旧顽固,那就继续上书再劝。
万万没想到,出现了第三种情况,他的竹简像石沉大海,没掀起一点波澜,父王既没派人询问,也没派人斥责,像给他遗忘了一样。
这比斥责一顿还要令扶苏难以接受。
因为这代表父王放弃了他,连骂都不想骂了!
相比扶苏的失落,胡亥此时仍满脸不敢置信。
他那份竹简呈上去后,没招来父王的夸奖称赞,反倒来了惩罚,令他在三个月内抄二十遍《诗》,父王还要亲自察验。
知道《诗》有多少首、有多少字吗?
抄一遍也就罢了,可父王竟然罚他抄整整二十遍!
胡亥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父王下达处罚的命令还分了两次,第一次说的是他“不思正途,专思邪道”,因此罚抄十遍,第二次说他“行不端,心不正”,再罚抄十遍。
第一次可能是看到他那份竹简,觉得他不好好回答问题,一时怒起而罚,可第二次又是为什么?
胡亥咬着牙,绝对有人在父王面前进了他的谗言,和前两日让他挨打的是同一人。
千万别给他逮到机会,否则定将此人五牛分尸。
李念要是知道胡亥的想法,定会大呼“胡亥公子,冤枉啊”,你挨打可以算我头上,但你被罚抄《诗》可不是我干的,完全是你父王想罚你。
另一边,大秦众臣也在想竹简的事,大王让他们呈上竹简后,既没下旨斥责某些人,也没召人问对,就像啥都没发生过。
这不合常理!
大秦廷尉府,李斯正这么在想,他昨夜就已打好腹稿,就等嬴政召见,向他仔细询问,到时他必将口若悬河,为嬴政讲述他的策略。
然而,在廷尉府等了这么久,一直没等到嬴政召见。
是大王没看到我的竹简,还是另有原因?
李斯不禁多想起来!
赵高同样在想,只是相比李斯的疑惑,他感到的是不安。
从得到嬴政宠信来,嬴政从未像这几天一般忽视于他,责罚他都好,可这种忽视却让赵高感到深深的恐惧。
仿佛置身在一处密闭的空间,没有任何声音传达,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渗来,完全看不到前路如何。
淳于越几人同样在等下文,按他们所想,无非是下旨驳斥,甚至责罚,要么是召他们问对。
可现在却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情况,什么都没发生,这让淳于越几人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大王在干什么?给大家回个话啊!
大秦众臣和诸公子都在为嬴政的操作迷惑,孰不知嬴政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既然目标已成,何须再向他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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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