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扶苏,其他公子的心情都沉重起来,他们皆有志于那个位置,本来兄弟就不少,竞争很激烈,谁也不想又冒出一个竞争者。
而且,这位来得比兄长扶苏还早,也即意味着父王是第一个通知于他,足可见其在父王心中地位比兄长扶苏还高。兄长扶苏,他们都未必能争得过,比兄长扶苏还高,那他们还能争吗,还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吗?
父王之前在朝堂上向众臣提出想要立储,其实父王想立的是这位,那次朝会是在给这位探路吧?
再想到这段时日传于天下的种种事物,许多都有那“李念”之名,众公子心情更为沉重。
很明显,那是父王在给这位造势铺路,获取天下的声望,好让他顺利成王!
感知到众位大秦公子看他的复杂眼神,李念觉得这群人肯定是想歪了,但嬴政没发话,只站在那默默看着宫外的天空装哲学家,不知其意,李念也不好解释。
倒是扶苏,没有那种复杂的眼神,只好奇地看着李念。
他并不在乎这位是否是自己的兄弟,是否会被父王立为储君,他比其他兄弟知道的更多,知晓大秦如今的某些政令便出自于这位。
只是在他原本的想法中,李念应该比较年长,即使不是一个老者,也不该如此年轻。
他对李念很有好感,因为不管是李念制作的那些东西,还是让父王定下的那些政令,都利国利民,在他看来是仁政。
更关键的是他劝谏了父王那么多年,父王都未曾施行仁政,这个或许是同父兄弟的李念却一劝就成。
若非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扶苏很想和李念促膝长谈一番,谈一谈对仁政的理解,问一问“哥们儿,你是咋劝咱爹的?”
胡亥扮着小孩子的样子,友好、好奇地看着李念,那眼神似在问“您也是胡亥的兄长吗?”,但他心中实则对李念十分忌惮,因为李念极可能就是害他挨罚的那人。
想到抄《诗经》的惩罚,胡亥心里咬牙切齿,光是一想,手又开始酸痛,这个混账东西,知道他抄了多久吗?
那段时日,每天吃不香,睡不好,睁眼便开始抄《诗经》,即使闭上眼睡觉,做的梦也在抄《诗经》,哪怕手磨出了水泡死茧,胳臂酸痛,还不得不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
若有机会,一定要这个混账抄《诗经》抄到死,不想抄,那就砍了他的手指,断了他的胳臂。
但胡亥未将他的愤怒和怨恨表露出来,反在对李念示好,表现得十分乖巧,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弟弟。
因为胡亥很明白这个人他现在得罪不起,唯有静待时机,等父王厌恶了此人,他才有翻盘的机会。
而他年幼,等得起,且谁又会提防一个可爱懂事的小孩呢?
这般一想,胡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可胡亥不知他的笑落到李念眼中却是:‘胡亥这小子一直冲我笑,总觉得不怀好意,这小子不会是被始皇惩罚过了,所以将仇记我头上了吧?’
‘看来跟胡亥已经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其若登台,以其心性,我必死无疑!日后,还得多给始皇提提胡亥赵高之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