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他盯着她问道。
她也盯着他:“如果你是女人,被同一个男人多次施暴,你会不会紧张害怕?”
被她这么一说,他立刻头垂了下来。曾经对她的多次施暴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仿佛再也下不来了。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你意愿地强迫你了。”他说得很没有底气,所以音量并不大。
她也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看着他等着他主动开口送她离开。
“我送你!”他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打开了主卧的门。
车里,气氛很是沉闷。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闷,主动开了口:“放点音乐行吗?”
“音响坏了。”
萧天如此无赖式的回答让她很无语,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几千万的豪车音响坏了居然也没有立刻安排人上门维修。
她想得没错,音响根本没坏,是萧天宁愿就这么沉闷着也不愿放音乐,因为他一点也不愿意她可以有转移她注意力的东西。他就是要她不自在,而且是因为他而不自在。这可以让他感受到她依旧爱着他。他迫切地需要确认这一点。
她扭头望向窗外,他差一点就想按下自动窗帘的按钮,但最终还是没按。
她说他霸道,他一直记得。他也承认他霸道,因为他的双重身份很多时候就要求他必须绝断。
他用很短的时间就缔造了云天这个巨大的商业帝国,还有极少外人真正获悉内幕的铁帮,原因之一也在于他的绝断。在效率和公平无法平衡的情况下,在不违背公义时,他一定是优先选择效率。因为很多时候效率对他而言就是生命。在危机如子弹般迎面射来时,他必须用最快最有效率的办法解决一切,其中就包括绝断甚至是独断。
但对感情,他越来越知道,不能如对待其它事情一般地任由他的意思而行,尤其采月的个性也是极强。这一点她与她的姐姐宛云很不一样。宛云在任何时候都会避免和他起冲突,即使有什么事与他意见不一,她也会等合适的时机再与他慢慢解释和沟通。
但他和采月却从起初就因为各自的身份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细细地解释一切。一系列的误会加上各自的要强,让两人的关系一步一步走到了眼前的境地。
眼前这样地独处对他和她是很难得的机会。
“当初我让你嫁给我或做我的情人,如果你知道我就是我,你会答应吗?”在心底他多么希望过去的那两年时光可以倒转,重头再来一次,以至于他忍不住地这样问她。
她双眼失焦地盯着车窗外,听了他的话更是失神,往事瞬间浮现于脑中。
她嘴角弯了一下:“如果当时我真的答应了,你敢保证你真会娶我或对我怎么样吗?你只会认为我是一个爱慕虚荣,因为你的钱和地位才委身于你的女人。”
“我宁愿那样也不愿是现在这样。”他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现在也真的只是因为我的钱和地位而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
她又笑了一下:“钱和地位没有人会不喜欢,而且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超过爱你的钱的人大有人在。”说这话时她立刻想起了欧阳晴,甚至是韩露。
“但我只能接受你对我这样。”到了他现在这个年龄和以他的阅历,他已经不会执拗到要求一个女人对他必须要是纯粹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才可以。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想要这份爱情是来自于她的。
他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情有独钟吧?爱上了一个人就不管她是怎样的都爱,至于别人再对他怎样和她相比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不再回他的话了。但在心里,她知道萧天的话对她又产生了作用。每多见他一次,她的心就会多一份摇摆和动摇。所以她怕见他,怕和他在一起。所以前段时间在确认他无性命之虞后,明知他病着伤着,她后来也不敢再去看他了。
前面是市中心区一个大的十字路口。绿灯闪烁,前面的车明显减了速,萧天也很想和采月在车里单独多呆一会儿,所以也降低了车速,车随着车流缓缓地停下了。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已过了货柜车禁行的时间。斜对面一辆长长的货柜车正拐向90度的路口。那货柜车司机不知是不是太赶时间,速度很快拐得很猛,车头和后面的货柜明显有些失去了应有的平衡。
萧天原本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突然他冲采月大吼一声:“快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