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思气愤地指着云岚夕,嚎哭道:“皇上相信这个野丫头,却不相信臣妾吗?臣妾若是用浮生半日醉谋害皇后,何必还将毒药留在宫中,等着安王去搜?我实在是冤枉啊,皇上!”
崇德帝并不看她,似是心意已决,手狠狠紧握成拳,怒声道:“传朕旨意,即日起,将皇贵妃贬为庶人,发落冷宫!”
这一句不啻于一道惊雷,将赫连思震得瞪大眼睛。眼泪从她的眸中流出来,精致的妆容被冲得斑驳不已。几个时辰前,她还是不可一世傲然后宫的皇贵妃,却被这一句冰冷冷的话,夺去了所有荣耀!
赫连思膝行到崇德帝面前,难以置信地抓住崇德帝的袍子,却被崇德帝一把甩开。
“皇上,你我这么多年夫妻,臣妾待你如何,您难道不知?臣妾真的没有害皇后,就算是看在澈儿的份上,您也不能将我打入冷宫!您不顾念臣妾,难道也不顾念澈儿吗?他是你的亲儿子,如今尚未娶亲,若让他有了这样的母亲,他以后可怎么活啊皇上!”
“皇上……”赫连思声声呜咽,声声泣血,便是云岚夕也有些不忍听。
这世上从来没有坏到极点的人,可是可怜之人并有可恨之处,有些恶果,乃是因为他们种下了恶因!
赫连思话音未落,聂鹰便将五八绑的宫霄澈从外头提了进来。
宫霄澈身上受了伤,袍子上头血迹斑斑,被困安王府更是满身狼藉。赫连思看见宫霄澈,一下子瞪大眼睛,连忙扑到宫霄澈身上:“澈儿,澈儿,你这是怎么了?”
赫连思狠狠瞪了宫霄钰一眼,指着宫霄钰对崇德帝道:“皇上,皇上,你看,这就是你和皇后的好儿子!将我的澈儿折磨成这种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手足之情!我看,这件事就是安王谋划,就是为了害我和澈儿,还叫澈儿不能与他争夺皇位!”
话至如此,赫连思仿佛豁然开朗一样,冷笑一声:“照这样说来,连皇后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也难说。我看,这是他们几个合谋演的一场戏罢了。这个云岚夕突然要和澈儿退婚,还不时因为搭上了安王?连御医都解不了的毒,她一个京城人人知道的草包却解得了!”
“皇上!”赫连思仰头,大声控诉道,“皇上不可被他们蒙蔽啊!他们这是在陷害臣妾!如果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愿意以死以证清白!”
赫连思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向柱子上撞去。
“母妃,不可……”宫霄澈躺在地上,发出虚弱的声音。
幸好聂鹰就在赫连思旁边,一把拦住了云岚夕。
殿中一片混乱,崇德帝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心中却也生出几分怀疑,语气更冷:“钰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澈儿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还是我来说吧。”云岚夕站出来。
她也被赫连思吵得头痛,见她把脏水泼到沐皇后和宫霄钰身上,也是忍无可忍。
“昨日臣女外出,路上却被三皇子的手下打昏,送到了皇贵妃和三皇子在宫外置办的别院之中。三皇子在别院之中,竟然对臣女下药,意图轻薄臣女,幸好被侠义之士路过相救,那侠士不知三皇子身份,才将三皇子刺伤。后来四皇子到别院之中救下臣女,才在皇贵妃的别院后园里,发现了大片的曼陀罗。”
云岚夕意味深长地看了赫连思一眼:“这曼陀罗是制浮生半日醉的原料,敢问皇贵妃若不是凶手,为何要在宫外种植曼陀罗?曼陀罗在京城难以养活,皇贵妃恐怕下了很大的心血吧!”
赫连思被这几句话说得连连后退,眸中显露惊惧之色。
看到赫连思的眼神,云岚夕笃定几分,又对崇德帝道:“皇上若是不相信,只管派人出宫查看,那曼陀罗开得正是如火如荼!”
“正是因为发现了曼陀罗,臣女才大胆怀疑皇贵妃。故此臣女今日斗胆对各位娘娘用药,就是为了逼得皇贵妃自露马脚,取出浮生半日醉的解药。”
云岚夕在崇德帝面前跪下去,叩了一个头:“臣女自作聪明,擅自行动,连累各位娘娘受罪,请皇上治臣女的罪。”
“你起来吧。”崇德帝摆摆手,“你此招的确不智,若是有个人命闪失,朕一定饶不了你。”
“父皇放心。”宫霄灵对云岚夕眨眨眼睛,对崇德帝道,“岚夕姐姐根本没有下毒,那些母妃都好着呢。”
崇德帝闻言放下心来,看向赫连思的目光透着失望:“你说,你不是谋害皇后的凶手,那你告诉朕,你种那些曼陀罗所欲何为?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浮生半日醉的解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