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阮绵绵叫了一声,倒让皇帝皇后丽妃诧异,皇后急得心里都蹿起火苗子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提醒,只得耐着性子劝说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让王爷回来怎么行呢?王府一天都离不开人,就是有侧妃打理,我们也担心啊,倒是他回来,我和皇上的心才能放回肚子里。”
她先前就不赞成林卓离京,尤其那又不是一件好差事,一个不慎,便是大过。如今正是皇子们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刻,可禁不得一点波折。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宣他回来,谁知这个实心眼子的侄女儿,竟不能体谅自己苦心,到底是村里丫头,于这些宫闱争斗之道半点不通。
却听阮绵绵义正辞严道:“父皇母后,儿臣虽是妇人,却也知道江山社稷为重的道理。夫君此次出京安顿灾民,是一件为百姓谋生路的大事,莫说我这伤并无大碍,便是生死难料,我这一条命,又如何能比得上数万黎民?比得上我大夏的太平盛世?所以,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万万不要因为我自身一点轻伤,影响了夫君在外运筹帷幄。那可也是关山万里,一点儿不比行军打仗轻松。”
皇后气得好悬没厥过去;丽妃挂念儿子,又觉着阮绵绵说得也有道理,只能沉默不语;其他嫔妃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撇撇嘴相视一笑;独有皇帝定定看着阮绵绵坚决严肃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一点头:“好。难得你一片赤子之心,朕就答应你。”
阮绵绵松了口气,肃容道:“儿臣拜谢父皇,恕儿臣伤口疼得厉害,就只能口头拜谢了。”
这一句话又让皇帝笑出声,点头道:“好了好了,本来家人之间,也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你且好好养伤,暂时不要回王府,有什么事,只管使唤皇后这里的人来回传话。”
“那不成,这点伤算什么?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让我回去,即便有人理事,我在这里也难免牵挂。”
好家伙,她不回王府,岂不是要给白楚楚煽风点火使绊子的机会?就是为了对方好,自己也必须回去。(白楚楚:我谢谢您八代祖宗了)
“王府能有什么事?你身边那几个丫头是吃白饭的?一点小事就交给她们处理,有大事再来请示你。好歹要在我这里休养两日。真是,小孩子只知道逞能,不知这伤的厉害。”
皇后一锤定音,一边拿眼睛悄悄剜着阮绵绵,那意思很清楚:多难得的机会,你给我好好卖惨,使劲卖,这一刀说什么不能白挨。
“可是……”
阮绵绵苦着脸,还想据理力争,只听皇帝笑道:“好了,就依皇后说得。你若回王府,她怕是要担心的寝食难安了。”
切!阮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不过是个庶出的侄女,说得跟她亲闺女似的,皇帝这话您自己个儿信吗?
皇帝还有政务,见阮绵绵没有大碍,便也起身离去。皇后亲自送他出门,其他嫔妃也都借机告辞,这里守着阮绵绵的丽妃才小声问她道:“你真不想让卓儿回来?若你想他,皇上是会通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