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野脸色煞白,稳住身形打开信一看,果然是师父的笔迹。他心中一紧,师父是为了给自己寄信才从楼梯摔下去的?
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苏清月紧紧牵住裴淮野的大手,不想让他失去理智。
邱露又从怀里掏出来邱志阳的遗嘱,“爹的遗产说让我们平分,你的那一份上次爹就给你了。”
刚才当众说完邱志阳生病他们两口子没照顾过。
现在又来遗产拿出来说事,这不是故意打他们的脸吗?
裴淮野气急刚想开口说这遗产不要了。
就被苏清月扯了扯袖子,然后又硬生生止住了。
走出灵堂,苏清月小声对裴淮野说,“你不觉得邱露有些奇怪?”
“她准备好了信和遗产,像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一样。”
“这就不说了,师父的遗产怎么也不能给她用了,咱们可以捐掉啊。”
裴淮野皱起眉头,“我之前安排人照顾师父,她只是偶尔去一趟医院做戏,并不是每天都在医院照顾师父。”
苏清月嗤笑,“肯定是做戏呗,到处说去医院,实际上没去。”
两人叹着气往旅馆走。
裴淮野一下子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他跑了几步但是那人很警觉一下子溜走了。
“怎么了?你追谁呢?”
苏清月小跑跟过来,吓得惊呼出声。
“清月,我好像看到沈寻宝了?”
裴淮野声音很低,但是苏清月也听到了。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他常年戴眼镜穿衬衣,虽然匆匆一眼但是我绝没认错!”
“你之前不是说他去下放农场去照应苏芊芊了?咋还会在这儿?”
“那就要看沈家了,可能不愿意儿子去农场受罪吧。”
裴淮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很蹊跷,见到袁广后又叮嘱了几句,让人调查一下沈寻宝是不是不在农场。
翌日,裴淮野带着苏清月去了师父住院的医院,医院的护士说邱志阳心态很好,恢复得很好,不可能在短期内复发的。
“除非饮大量的酒,但是也不太可能饮酒一次就犯了。”
“她闺女倒是来过,也就下班的时候来走个过场,然后就走了,还是一个军官同志给安排了护工照顾邱大爷。”
军官同志是当时裴淮野找的京城基地的同事帮忙。
两人又走访了一圈人裴淮野确认邱露确实没咋照顾过师父,心中恨意滔天!
邱露这两天时不时开口提到遗产,就连师父的老战友不知情还开口训斥了他们两口子几句。
说是他们没良心,生前不伺候师父,死后为了遗产才来京城。
裴淮野也不反驳。
他们跟律师商量了,把遗产捐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给师父重新挑一个陵墓,一部分捐给了老年慈善中心专治痛风,最后一部分捐给儿童慈善组织了。
“师父一生向善,没有孩子,对小孩很是喜爱,这样的安排,想必他在天之灵不会怪我们的。”
“我就是他的孩子,我当时不在”
苏清月紧紧握住裴淮野的手,“阿野,不要自责!师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几个老战友看到裴淮野的遗产安排,再看看裴淮野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对比邱露忙里忙外带着讨好的笑,还有啥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