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指向了街角的一间超市,被勾起了心头回忆的银姨侃侃而谈:“听老人家讲古,那超市原来是一家叫沪上坊的食肆,为了赚到那些到广州揾食的沪上人的钱,专门从沪上高价请了三个大师傅来料理厨房。可这样一来,就坏了另一家做本帮菜的酒楼火红生意。两厢不愿之下,都请了粤北的刀手,一夜间把两间酒楼五位师傅,全都装麻袋沉了珠江!”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林小麦讶然应道:“这么凶残?!”
爱怜地抚摸了一把林小麦如瀑长发,银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麦希明却是接口说道:“这种事情.在檀香山的老人,也都说起过。乱世之中,平民百姓,挣扎求活都极其艰难。所以才有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的老话。”
瞟了一眼麦希明,银姨赞同地点了点头:“后生仔倒是还有几分见识。可哪怕是斗彩,这里面也都有不少叫人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的场面。就好比当年有两家做内堂菜的馆子,大师傅当街斗彩。一个拉了自己的大女儿的胳膊当砧板,在胳膊上切牛肉丝。另一个让自己五岁的独生子光着身子躺平,在肚腩上打鱼蓉。也都不知道是哪个捉狭鬼趁机捣乱,突然就朝着场面中间丢了个炮仗。那打鱼蓉的师傅心头一乱、手上失了分寸,生生一棒把自己独生儿子打到吐血。寻遍广州的大夫,一条命也都没救下来。到头来那错手打死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大师傅也疯了,成日里在街头游走哭喊”
叹息一声,银姨仰面看向了从头顶榕树树冠缝隙中洒落的阳光:“还是如今好啊.只要肯落力,总能有口太平茶饭吃。哪怕是斗彩,也都不再会出现这种惨事了。”
耳听着银姨细述从前旧事之时,对斗彩颇有几分了解,林小麦禁不住撺掇道:“银姨,那今天这斗彩的场面,你带我们去看看呗?要是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们也好问你?”
瞥一眼已经临近收档的铺面,银姨欣然站起了身子:“也好!久不出街,去舒散舒散筋骨,顺便也见见老友。”
眼睛一亮,麦希明应声说道:“银姨认识今天要斗彩的大厨?”
利落地解下了围裙,银姨摇了摇头:“斗彩之前都有狮子采青的场面,这广告上的地址左近几条街,都是当年跟我一起随阿公学功夫时候的师弟打理规整。有了他帮衬,找个能看明白斗彩场面的位置,也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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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