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南民间巫派,自明代以来就活跃于浙闽一代,主要聚集于乡落之间,帮人驱病灾祸,本是受人敬重。然清代太平天国运动后,清政府围剿之下,大量残兵难民涌入沿海一带,或隐于市井、或隐于山林,部分难民亦学得一点旁门左道,为谋求生存,耍手段残害乡民。
这一时期,道教虽然势微,但也派出人员进行压制,两者损伤惨重。巫道之术也转入暗中,几百年来再也未曾见过,却不曾想今日南三却碰到了。他大感讶异,王老头和王元生如猜测的不错,估计也是两父子,凭他们两人就搅得阴阳村和苗族鸡飞狗跳,死伤无数,要是往更深层次想的话,岂不是……
南三越想越是害怕,难怪道教会派人去对付,这等邪恶之术,乃残害乡民,必须要压制一番。经过了解,他也算对苗族有了个大概的认识,这里并不是如外界所想象的那般,而眼前这老者乃是苗族族长,尊称苗太公。
南三等人由于今晚上的解救,成了苗族的座上宾,杯酒之间,他也将那洞中的老僧以及喜子的情况说了一遍。苗太公脸色一变,良久才叹息道:“残魂不散,三十年了,你就不用理会罢了。”
苗太公言语之间似乎有些隐瞒,南三也不刨根问底,索性就不再理会,此间事已了,他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此地,一方面要提防王老头父子,一方面还要想办法救喜子。
第二天一大早,南三等人早早起床,向苗太公告辞,却见苗太公叫众人先等一会,随后拿着一把黑色的木剑说:“南三,你们昨晚帮助了我们,我老头没啥好东西送你,这把木剑是以前云游时一个老道士送的,就当送给你吧!”
南三低头看了眼那木剑,脑海中忽然嗡了下,全身一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剑,结巴道:“这…这剑。”
他的思绪不由开始分散,破碎中往事如烟,一幕幕画面重组,那一年雪之夜,天寒地冷,无尽大山之中,一道瘦弱的身影孤独行走在山林之中,喝泉水,啃野果。险些死在荒郊野外,一位游行道人路过此地,将其带回道观之中,坐蒲团、念道经、教术法。转眼十几年匆匆而过。握着手中的剑,感受着冰冷的剑身,南三好似回忆起那熟悉的人,熟悉的物,熟悉的剑,一行泪水悄然滴下。
道,何为道,这是他再一次叩问自己的内心,不知,不解,亦不想理会。一生只为寻师父之缘,这是他能够坚持下来的目标。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南三异常激动,这把木剑正是他消失了十几年的师父亲身物品,净明道至宝——丁甲剑。
此剑上可诛妖邪鬼怪,下可镇家宅平安,十二道符炼铸而成。乃六丁符、六甲符,南三紧紧握着这把剑道:“苗太公,这剑你可知是谁的?”
苗太公见南三这般激动,疑惑不解:“这把剑十年动乱那会,偶然在西北一个小村内碰到一个老道士,是他赠送的,怎么,你认识?”
“唉,不瞒你说,这把剑正是家师的。”南三说道,同时听苗太公之言,似乎自己的师父就在西北地区,当下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他决定等出去后就立马赶往西北地区。
临走时,苗太公似乎欲言又止,南三见状,笑道:“苗太公,有什么话就说吧?”
苗太公看了看南三,一脸惭愧道:“每年月圆之夜,我族人必然受蛊毒控制,为防王老头之流再次侵害,老朽可否拜托你再帮忙一次?”话落,苗太公希翼的看着南三。
南三笑了笑,点头道:“好的,这事我会记住的。”
于是一行人在苗族之人的带领下,从另外的出路走出了龙岭山,梅老汉父子俩出来后显得一脸轻松,一个劲的道谢:“各位啊,有空就常来我这坐坐,当然,绝对不收钱。”
一旁的黑子哈哈一笑,这等便宜之事哪能不占,当下答应明年再来。随后南三和黑子以及马九坐车回到了金元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