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状态中,路明非将这些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逐一消化、吸收。当所有的记忆碎片都被整合完毕,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重新找回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另一条平行时间线上所经历的一切。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挑战与成长,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回放,让他感慨万千。
终于,路明非缓缓睁开了紧闭已久的双眼。那一刻,他仿佛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双曾经被人形容为“藏着狮子”的眼睛,此刻已经彻底摆脱了迷惘与脆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镜湖水般的平静与淡然,仿佛他已经看穿了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他用袖子轻轻擦去脸上已经逐渐干涸的血迹,然后从撞得面目全非的兰博基尼中走了出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那么坚定,好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归来。
他环顾四周,只见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山峦、石头都被银白色的雪覆盖着,显得那么纯洁而神秘。枯萎的树木上缠绕着银白色的丝,仿佛有一条巨大的蚕在这片山中吐丝作茧,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纱之中。这场景既像是远离尘嚣的琉璃世界,又像是某种古老预言中的场景,让人心生敬畏。“白色皇帝的苏醒征兆……看来篡夺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成果了。”路明非喃喃自语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路明非的一只手熟练地伸向背后,随着一道金光的浮现,一根两头镶嵌着金箍的乌铁之棍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正是他的武器——如意金箍棒!
他轻轻挥动着手中的金箍棒,熟练地耍起了棍,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流畅而有力,仿佛他已经重复过无数遍这个动作,早已与金箍棒融为一体。
紧接着,路明非双腿微曲,腿部肌肉紧绷到了极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他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直冲山顶而去!他的身影在银白色的世界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那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归来和决心。
“小怪兽,等着我……齐天小圣来救你了!”冲天而去,路明非在心中默念道。
……
“伟大的……伟大的神啊!原来您还没有死去!”赫尔佐格丢下解剖台上的源稚生,跌跌撞撞地奔向绘梨衣,手中紧握着黑色的木棒。
绘梨衣震怒了,向着赫尔佐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狂风席卷整个舞台。可赫尔佐格在狂风中狠狠地敲着梆子,令路明非也颤抖的梆子声里,绘梨衣脸上的表情高速地切换,时而是路明非熟悉的那个女孩,时而是狂怒的王者,这一刻她的表情是害怕得要哭出来,下一刻又流露出君王之怒。赫尔佐格鼓起勇气接近绘梨衣,眼中满满的都是贪婪,他逼近到三米以内的时候绘梨衣仍旧没有攻击他,而是像小孩子那样惊恐地抱住了头。这个动作最终给了赫尔佐格天大的胆子,他猛扑上去,把绘梨衣扑倒在地,把她的裙子撕开,露出雪白的背脊。
在赫尔佐格的撕扯之下,绘梨衣变得赤身裸·体,青春曼妙的曲线看上去美得让人心惊胆战。但此刻赫尔佐格在意的已经不是她的美,而是那个在她皮肤之下爬行的、蝎子一样的东西。
“何等伟大的生命啊!何等伟大的生命啊!”赫尔佐格把赤·裸的绘梨衣抱紧在怀里,“你怎么是人类能够杀死的呢?”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原本已经死去的神或者圣骸重新动了起来,它只是一截蝎子一样的枯骨,却能在血水中爬行,并且在绘梨衣的背脊上咬开一个口子钻了进去。
它意识到最完美的寄主就在前方,绘梨衣原本就是为它准备的容器,它借助绘梨衣的躯壳重新睁开了眼睛,刚刚发出王之怒吼,却被梆子声打断了。
赫尔佐格激动得泪流满面,他亲吻绘梨衣的嘴唇,把她向着天空托举,像是把祭品献给某个至高无上的神明。
“这是黄泉之路贯通的一日!”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远离绘梨衣,退回到源稚女的身边,“我的学生,坚持着别死,用你凡俗的眼睛看看这伟大的一幕,否则你会死不瞑目!”
源稚女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从绘梨衣的身上生出了细细的白丝,和八岐大蛇苏醒时从井底涌出的白丝一模一样,那些白丝从她精巧的鼻尖、下颌、发梢、指尖延伸出去,和周围的白丝贯通。
她如同一个被遗弃千年的人偶,身上挂满了蛛丝,但事实情况恰恰相反,一场生机盎然的进化正在白丝结成的茧中发生,源自白王的基因正在改造她的身体。
赫尔佐格却丝毫不想去阻止,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了圣骸,却把进化的机会让给了绘梨衣。
“没想到对不对?你现在看到的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那个名叫邦达列夫的男人已经想到了打通进化之路的方法,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赫尔佐格轻声地赞叹,“圣骸就是白王留下的寄生虫,被它寄生的东西虽然能够进化为龙类,但意识也被剥夺,只不过出让自己的身体帮助白王复活而已。白王怎么会帮助人类呢?它是至高的龙王,人类在它眼中卑贱如尘土。想要保留自己的意识进化为龙,就不能让它寄生在自己身上,要用另一个容器让圣骸寄生,然后和孕育中的白王换血。王的胎血具备最强的活性和最弱的毒性,那是万能的药。”
“她生来……就是容器?”源稚女呆呆地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茧中时而传出巨龙咆哮的声音,时而传出女孩的哀哭,她的灵魂被死死地囚禁于意识的底层,孤独地哭泣着。
“来吧,让我们为新生的白王增加一些营养,珍贵的皇血一定是白王喜欢的吧,你们的基因有助于白王的补完。”他把奄奄一息的源稚生和源稚女放在小拖车上,推向孵化中的绘梨衣,“必须说你和你哥哥对我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没有你们的话我一个人实在很难同时控制猛鬼众和蛇岐八家,尤其是你那个正义的哥哥,他可是真相信我啊。你们还帮我找到了藏骸之井。最后你们还成了神的营养。我很满意,这样细细地吃掉一个人的价值才是优雅地进食,否则就太浪费了!”
他用尽全力把小车推向绘梨衣,弥漫的白丝像是触手那样扑过去,把源稚生和源稚女包围了,血色立刻从他们两人的身上向着茧中的绘梨衣流动。
“可惜没有人能跟我分享这最后也最伟大的时刻,”赫尔佐格装模作样地向着四面鞠躬,“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你们就将目睹新时代的到来!一个你们被奴役的……时代!”
他太得意也太欢喜了,于是小人的嘴脸完全地暴露出来,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手舞足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