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一个人而已。
苏诗亦看见段初雨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压着眼眸,神情隐在黑发里,因步伐很快,一时无法被观测。
对方行来气势汹汹,苏诗亦有些紧张,一口气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又因对方这反应正中自己下怀,想得意,想继续伪装冷静。
直到被段初雨的手嵌住上臂,从椅子上提起。
苏诗亦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被力量带着晃了一圈。
等她再站定,就察觉自己被压在亭架的承重柱上。
后背连同后脑勺,都抵在坚实的钢管上。
而身前,是段初雨贴近的,柔软又微烫的身体。
苏诗亦呼吸不畅,急促地喘出一口气。
这口气打在段初雨的下巴上,因距离太近,竟还能被打回来,扑到苏诗亦自己的鼻尖。
她有些懵。
空白的脑子里胡乱盘着些没逻辑的想法:
不愧是年轻人,不见的这几天,段初雨是不是还长个子了?
好像,又比自己高了一点点。
还是说,不是身高的差距……
而是,双方压制与被压制的姿势,造成了这种差距?
“这么写,确实是个畅快的故事。”
段初雨启唇。
带着热气的嗓音烧得苏诗亦耳根酥麻,她歪了歪头,对方的呼吸又不依不饶纠缠上她颈侧的肌肤。
苏诗亦避无可避。
“小段总这是干什么?”
苏诗亦笑着,用极轻的力道,作势搡了下段初雨的肩头。
自然,压根推不动对方。
“你觉得呢?”段初雨反问。
“我只是讲了个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苏诗亦故作无辜,“我是在说故事,小段总不会当真了吧?”
“没当真。”
“那就好。”
“但,故事之所以喜闻乐见,是因为戳中了人的情绪或欲望。”
“嗯哼?”
段初雨盯紧了苏诗亦的嘴唇,一边说着,一边将本就寥寥无几的距离再次拉近。
“而我被你的故事点着了。”
“那小段总还真是……”
“所以苏女士,你要负责。”
苏诗亦被回怼得一噎,想抬眸抗议,可对上段初雨隐忍的眸光,又被吓到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眸光似是平静,却像是冰山在海面的一角。
其下是庞大不可测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苏诗亦颤抖着喘出一口气,仍维持镇静,“你不讲道理。”
“我这还不讲道理?”
“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还算讲道理吧?”
“够讲道理了。”段初雨嗓音有点哑,“我不讲道理的时候,是这样的。”
不待再有人说话。
段初雨的嘴唇压了下来。
温热的触感打开了唇关,紧接着便是攻城略地的褫夺。
苏诗亦在这个深吻中丢盔弃甲,像是中世纪战败的城主。
虽背靠铁架,却还是觉得站不稳,苏诗亦抬手搭上段初雨的肩头。
可能被她依靠的人,恰恰是那个“侵略者”。
这般乖顺的模样,只换来对方更深更烈的亲吻。
葡萄藤架因二人的借力,发出吱呀细响,藤叶在晚风中窸窣碰撞。
路过的蛐蛐在小院中短暂停留,发出一声清晰的鸣叫,与别墅中众人的笑谈声混作一块。
段初雨短暂地松开了苏诗亦。
二人急促地呼吸着,在对方下一秒又要压过来前,苏诗亦抬起两指,抵住段初雨的唇。
“这里没有老家主……”环境音还是唤醒了苏诗亦的理智,“我们真在这里做了什么,不会有人被报复,但我们确实会被目睹。”
段初雨侧耳,捕捉到屋中其他人的说话声,视线也恰好落到院中地面那只油绿的蛐蛐上。
苏诗亦的视线一同移过去。
虽然看不到蛐蛐的眼睛,但它恰好正面向二人。
仿佛见证了刚才的“苟.合”。
遥远的鸟雀声与屋内的交谈声,让苏诗亦感到点羞耻,她推了推段初雨,很轻,只说:
“换个地方吧。”
不是不能继续刚才的事。
但,要换个地方。
段初雨看回来,微张着唇,唇上还残留着苏诗亦唇釉的淡色。
“要,回家吗?”段初雨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