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外交际应酬,这些声色之地,陆云起怎么可能没去过,只不过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去过。
洛芙看他就差赌咒发誓了,“扑哧”一声破颜而笑,陆云起一愣,他这是、被她戏耍了?陆云起恼羞成怒,将洛芙拽进怀中紧紧拥着,“好啊,你竟敢耍我。”
洛芙伏在他胸前笑容得意,“怎么,只准你戏弄我?不能让我玩笑你一回?”
陆云起看她巧笑倩兮,心中软软甜甜,便屈指一刮她挺俏的鼻尖,笑叹:“行,只要你高兴,如何都行。”
洛芙仰头,盈盈鹿眸中娇波流慧,她笑道:“其实,我倒是很想去。”
陆云起一愣,“你去做什么?”
“去看魁啊,书上写的那些个魁美得跟什么似的,我去看看究竟有多美。”
陆云起俯身去吻洛芙额发,脱口道:“魁哪有你美。”
洛芙面色一变,愠怒:“你才说没有去过的!”
陆云起一怔,抚额哀求:“夫人,饶了我吧!”
听竹院里一片温馨笑语,而三房这边就愁云惨雾了。
周姨妈坐在软炕上哭得泣不成声,三夫人在旁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急、别急,等老爷回来了,我问问他怎么回事,叫他去吏部寻人改了就是。”
周姨妈抽噎良久,才寻到声音,她哭着道:“版檄已下发,这还如何更改?”
话落,周姨妈又是一阵悲哭,想到她儿子的官位,原本疏通好关系去做一府推官,虽是七品,但她儿子身为举人,起点便在州府上,那是极为难得的。
这几日她一直在等任命版檄下达,可今天版檄是来了,可她展开一看,上头却写着琼州府陵水县主簿。
周姨妈当场喷出一口老血,人就晕了过去。吓得三夫人赶紧唤人去请薛先生。
周姨妈被薛先生扎了两针,悠悠转醒,又去看版檄,发现上头依旧写着县主簿几个大字,顿时放声大哭。
一府推官,一县主簿,这可是天差地别啊!况且琼州是个什么地方?她听都没听过。
一时间三房院子里乱成一团,三夫人着急上火,还没到下值时辰,就打发人去国子监寻三老爷陆诚。
陆诚在国子监当六品司业,今日午间与同僚们在外喝了些酒,正在值房里睡得迷糊,猛然听到家丁来报:“不好了,昏过去了……”
陆诚以为是他夫人怎么昏过去了,急忙穿靴往家里赶。
回府后听清缘由,安慰道:“姨妹别急。”便去寻他大哥陆政,这事他是求大哥去办的,他平日里只当一个清闲的国子监司业,是万事不管的。
书房里,陆政听自己胞弟陆诚说了一通。瞬间想到李氏前几日跟他玩笑一般说起儿子、儿媳吵架的事,当然三夫人和周姨妈往他儿子房中塞侍妾的事,也顺道听了一嘴。
如今这么一联想,陆政心中憋笑,他那儿子,表面上清风明月的,但谁要给他找不痛快,他定能千方百计让那人更不痛快。
陆政当然不能直言,只望着焦急不已的胞弟叹道:“我这边可是都打点过了的,板上钉钉的事都能变了去,我也没法子。”
陆诚垂头丧气回了三房,跟三夫人和周姨妈说没法子,顿时,周姨妈又哭起来。
陆诚在三房听着哭声烦,干脆出府寻友喝酒去。
三夫人想着法子如何安哄自己这妹妹,待周姨妈哭够了,两人才凑在一起慢慢合计这事,三夫人掰着手指头数她们三房得罪了什么人,又数周姨妈得罪了什么人。
周姨妈捏着帕子擦眼泪,抽噎道:“自从入京,我就到你这里了,门都没出过,我上哪里得罪人去。”
三夫人一窒,确实是这个道理啊,若说是她得罪了人,连累了外甥,但也不至于啊,她平日里得罪得最多的就是大夫人李氏,可李氏哪里管得到官场上的事。
这时,三夫人打眼一瞧廊下走来的语舒,心中一咯噔,莫非是……听竹院那位?
翌日早晨,陆云起前脚才去上值,后脚三夫人、周姨妈挟语舒就来了听竹院。
但见三人眼眶红肿,周姨妈一来就让语舒给洛芙跪下。
洛芙微微张着嘴,一时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