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就在玩家们犹豫要不要再次靠近箱子时, 一阵奇怪的声响却从大地深处传来。
就在不久前,随着最后一根黑色的藤蔓瑟缩的退回高楼,玩家们腕间的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白色的光点闪烁在手环漆黑的表面。
那白点在不停的闪烁着的同时还在手环中乱动,短短几秒便从针尖大小迅速涨至指甲盖大小。
与此同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原本停靠在高楼下的机器舱也跟着到处乱滚。
两米多高的机器舱重重碾过,在本来就断裂的地表留下一道明显的褶子。
无数拳头大的黑色石块从断裂的金属中掉出, 它们在地面滚动几米后便从漆黑的甲壳中伸出七八根尖锐的细腿,成群结队的往四周爬去。
随着一声巨响,已经凹凸不平的机器舱撞到了一座三角形不明建筑上, 彻底散了架。
这一撞不打紧, 缠绕在不明建筑上的藤蔓吃痛的向后收缩,竟是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
大地的震颤也随之停止,手环表面闪烁的光点迅速消去。
只留下遍地的黑色甲壳伸着长腿满地乱爬。
“这…”几位玩家向被藤蔓环绕的洞口靠近,那洞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这是巧合吗?怎么感觉有些过于刻意了…”希贝尔皱着眉将一个黑色甲壳踢入洞口, 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抓挠声过后洞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来探一下。”穆辰搓了搓手指,一抹黑雾顺着指尖爬出。
“等一下。”苏烨却拦住了他,“让修远从外面试一下, 现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免得出岔子。”
“啊…好的。”一直存在感很低的眼镜被点名点的一愣, 但他还是快步上前将七八张黑色卡牌贴在地面。
随着卡牌溶解,地面下的构造图逐渐在空气中缓慢搭建。
穆辰则站在苏烨对面,手里提着一截试图卷住他脚踝偷偷攻击他的藤蔓。
他刻意将双手露在苏烨的视线内。
但就在苏烨和其他玩家去观察构造图时, 谁也没有发现在衣袍的遮掩下, 几股隐秘的黑色的雾气顺着穆辰的鞋底深深扎入土地。
就像苏烨不相信他一样, 穆辰也不相信在这的任何一个人。
毕竟临阵逃跑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必定会发生第二次。
在一不再二,即便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处处提防。
果然…
穆辰看着那由卡牌组成的构造图在心底冷笑一声,那图,大体是对的,但细节却有所偏差。
要不是在那片沙漠见过卡牌构型的精准度,穆辰可能就真的信了。
“似乎没有活物。”一摞卡牌飘浮在眼镜的手心散发淡淡白光,他仔细的看过每一张牌面后得出结论。
“进去看看。”阿拉里克瞥了他一眼,率先向洞口走去。
……
洞内比想象中的更为普通,似乎只是一个荒废的场子。
玩家们弯弯绕绕的走了几百米,依旧一个活物都没看见。
而唯一的异常就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的从一扇挂着地下室牌子的门中传出。
但打开门后,就只有一个被挤压的不成样子的箱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下室中央。
这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
……
轰隆隆…
奇怪的钻土声从地底传来,熟悉的地动再次袭来。
随着手环疯狂震动,一个黑乎乎的巨大脑袋猛的顶开地下室厚重的铁板。
与此同时,无数黑压压的藤蔓从地下室各个角落中窜出张牙舞爪的亮出闪着寒光的尖刺。
好一个瓮中捉鳖。
但房间是瓮,玩家却不是鳖。
藤蔓还未窜出就被空间切割的枝叶乱飞,巨大的脑袋还未完全探出就被冰锥贯穿。
色泽如玫瑰瓣一样鲜艳的液体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半的墙面。
黑色的雾气顺着藤蔓一路深入,寻得那植物的根系。
希贝尔闭上眼,强大的精神攻击横扫整个地下室。
“你无差别攻击啊!”阿拉里克怒骂一句,他身前的空间立刻分为两片,将扑面而来的玫红色液体与精神攻击一同圈住。
“你不也是?”希贝尔毫不留情的回怼,她飘扬着的黑色斗篷整整齐齐的被切割下一块,这不难看出是出自谁手的杰作。
而一旁,落雷顺着被冰锥撑开的血肉一往直前,噼里啪啦的声响混合着血肉被烧焦的焦糊味预告着怪物失败的围猎。
猎手和猎物的身份轻而易举的对调。
这场激烈的战争以眼镜收回贴在墙面的卡牌而告终。
“逃了。”眼镜的指尖划过牌面,一根长长的褐色蚯蚓的投影正在拼命蠕动着身子。
“这里是藤蔓的大本营。”穆辰用力一拽直接将墙壁上的贴板拽下,露出隐藏在墙壁里密密麻麻的粗大根系。
“这蚯蚓变异之后连带着脑子都发达了不少,它活不了了。”希贝尔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那蚯蚓的大脑连带着每一丝新生的神经都被她的攻击震碎,用不了几分钟,它就会彻底变成一条尸体。“深藏不露啊小妹妹。”希贝尔一边捡起被误割的斗篷边一边意味深长的看向背手而站的少女。
“恭喜你,可以脱离哥哥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