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宗不露声色,细细审视胖女人。这箱子什么模样,外面都传遍了,但是密钥上具体什么字,官府没有公布,张家也没说,因为张家人都是不识字的。而何大玲所说,正是那锁上的刻字。
半晌,徐朝宗终于挥挥手,“带她去登记,领走吧。”
“民妇谢谢大人!”
何大玲兴高采烈地跟着书吏走了,徐朝宗也继续自己的公务。
——
夜深了。
通善坊东南角一间废弃房屋。
这原是一个土地庙,不过荒废已久,平常没人会来。此时,屋中隐隐透出一点光亮,因着寒风穿堂而忽明忽暗,橙黄的颜色显然表明并不是什么鬼怪作祟,而是有人在屋里。
落着厚厚灰尘的神案上,正摆着一口红漆木箱,锁扣处挂着一把黄铜密钥。男子就着跳动的烛光,仔细端详着那把四字密钥锁,尝试了几种组合后,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开的,便暂时放弃了。
男子抖出一方麻布,包裹好箱子抱起,吹熄了蜡烛,正要快步走出土地庙,却是忽地眼前一亮,照得他一时晃眼,整个人猛地顿住脚步。
待他看清门外景象,登时瞠大双眼,面上闪过一抹惊慌。旋即,他飞快地转身跑回土地庙内。这土地庙原也是一间民房改的,后面有窗。他想翻窗逃走,可是还没跑到窗前,屋后也已经亮起了火光。
男子这下才彻底慌了,虽然脸上还强作镇定,冷汗却已经从额角流下。
数名差役举着火把从正门涌进土地庙,中间缓缓步出一人,笑道:“没想到在这遇见。徐县尉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