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她眼中看到的惶恐和悲戚之情,千真万确,没有半分作伪。李琭心口一缩,疼惜瞬间盈满胸怀。
他知道她绝不是个恶人,没有歹意,既然如此,她有不想说的秘密,他又何必非要现在逼迫追寻呢?等有一天她敞开心扉,也许会愿意主动告诉他的。
于是李琭揽着她走到椅子边,拉着她坐在他腿上,展臂将她拥在怀中安抚,低缓道:“当年我在崇济寺废屋被绑架时,提箱子的黝黑男人曾经问那个绑我的人,是不是想和圣女做对。如今看来,这二人应当都是长生教中人,只是不知何故起了内讧,自相残杀。我家的案子,想来也是与长生教有关了。”
说到这儿,李琭沉默了一会。直到怀中女子仰起脸儿看他,摸摸他的脸,似乎他心中的痛她也有同样感受。他胸口霎时一暖,紧了紧臂怀,下颌贴着她的额际,深深嗅闻属于她的温暖。
“不用太担心。即使升平坊的怪病真与长生教有关,最多也不过余孽作祟,不足为惧。如果怪病确实由木箱中的东西引起,反倒好办,四坊之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箱子找出来。”
白三秀依偎在他肩窝,问:“薛大人那边,还在继续搜查吗?”
“嗯。也许正如你所说,施神药的麻老太是真凶易容假扮,那么西市这个男人,也未必是他的真实面目。”
棘手之处就在这里。若那人真是易容高手,就算官府画下绘像,也很难追查到他的踪迹。
仿佛知道她的所想,李琭笑道:“师父已经去玉山营借细犬了,只要那人还敢再拿出‘药汁’,天涯海角,也别想逃脱。”
随着他的话,白三秀想象那男子被狗追的画面,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驱散了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