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循着徐邈手指的方向,望向了银河东岸的织女星,深深的嗅了一口这个春夜,叹息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邈收回了手,斟满了一杯,独饮,斜瞟一眼,有些气道:“钦之兄,可是怕我会乱说?”
萧钦之不得不承认,被徐邈点重了,但也不想说一些安慰的话来打消他的疑虑,故在尴尬中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
“如此倒还好,我真怕你找些借口来敷衍。”徐邈给面前的两只酒杯添满,对饮一杯后,继续道:“与你朝夕相处那么久,其实我早该发现的。”
萧钦之不语,闷的饮着酒,沉默的看着星河。
“不过,有幸在侧目睹,已然无憾,奇女者,当之无愧。然钦之兄之憾事,也不尽然,须知天下非一言之家,涛涛江水复春还,即便未知者如天高,亦不可不破矣,抱得美人归,敢叫天下无人拦。王谢比之前汉袁杨四世三公,不过尔尔。”徐邈的豪气,让萧钦之分外的出奇,须知,数月前,徐邈也不过方才有了离家的勇气,待细思之后,豁然知晓,徐邈的改变源自崔老头。
王谢之家,较之汉末汝南袁氏,弘农杨氏,却是远远不及,但也犹如天堑,常人不可攀附,萧钦之深知两者之间巨大的差距,一时不敢妄言,但不意味着就要放弃。
人生难得几回搏!
“所以,钦之兄定不会坐以待毙,晋陵、建康、江州、豫州、徐州,共五个去处,晋陵、建康偏江左一隅,豫州谢刺史、江州西府、徐州四战之地。”徐邈列算了几个去向,却是一笑,望向了萧钦之,定定的说道:“据我分析,江州西府,和徐州二选一。”
“兴家者,江州西府;兴人者,徐州。”徐邈没有给出答案,却又给出了答案。
“徐州!”萧钦之肯定道,长久以来保守在心里的秘密,有了第三个倾听者,让其压抑在胸口的郁结,得到了释放,端起了酒杯,一口饮下。
“哈哈~”徐邈轻笑。
“怎么了?”萧钦之侧目凝望,不解。
“他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呐!”徐邈感叹道。
“卧槽!”萧钦之大惊,不禁爆出了粗口,心里一阵发凉,崔老头的可怕在心里又得上调了一个级别,人老成精了。
“此番回去,闭门苦读三月,徐州啊,我也很期待。”徐邈怔怔道。
“你也去?”萧钦之好奇道。
“徐州又不是你家的,我怎就不能去?”徐邈稀少巴巴的怼道。
“崔老头的安排?”萧钦之猜测道。
“呵呵~”徐邈饮了一杯就,便不再多语,心想:“我既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自然要继承他的遗志。”心思一动,故意说道:“说出来怕吓死你,他老人家想做的事,远超你的想象,不怕你知道,王谢都不被他老人家放眼里。”
萧钦之一愣,好像有些明白了,皇室不如王谢大家,他那颗年迈的心怕是飞过了江左,逐鹿中原,驱除胡虏,还都洛阳,真是好大的野心啊.
故萧钦之着实被震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