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这时又半睁半闭着眼了：“什么愿望？我不记得了。”
“陛下您忘了，”米迦勒将他搂进怀里，“我们立下过生死之契的。您亲口说过，您会满足我一个愿望，不限形式。”
路西法将脸埋进柔软温暖的翅羽里，闷声答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原本也不能作数的。”
米迦勒的手指正绕着黑色的头发，他轻声问道：“怎么就不作数了？”
“唔。”路西法支吾了一会，没说话了。
米迦勒看了莉莉姆一眼。
路西法大约是觉得现在人多，心里尴尬。
他揉了揉快要睡着的堕天使，他用手轻捻路西法的飞羽，它们变得丰满了些，看上去有了深紫色的光泽。
米迦勒向莉莉姆道谢。他说，路西法在塞米勒米斯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待到路西法的身体完全恢复时，他会亲自前去塞米勒米斯登门道谢。
莉莉姆应和了几声，她一直看着路西法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米迦勒往堕天使的脸上印了一个吻。路西法睡熟了，并不知道米迦勒吻过他。
这时，莉莉姆忽地坐到了米迦勒的旁边。“米迦勒殿下，我有事情向您讨教。”
“什么？说吧。”
莉莉姆指了指窝在米迦勒怀里的堕天使，“无意冒犯，当年你们是因为什么误会分开的？”
米迦勒默然地抚着路西法。
“因为我们的独子。”他说。“路西法认为我欺骗了他。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有孕的事情。”
米迦勒又有些伤感。他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听见了哈尼雅的那些话，兴许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哈尼雅是我和他的孩子。”
“原来如此。”莉莉姆说道，“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才分开的。他生气的原因是，他觉得你隐瞒了他，并且以弥赛亚的事来压迫他。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当然会想方设法和你一刀两断。虽然眼下看来，我看你们更像是余情未了。”
米迦勒听了这话，笑意便浮现在脸上。他忽然抓住加百列的一只翅膀，说，自己要从加百列身上薅些羽毛下来。
“干吗？！”加百列立即护住自己的翅膀，“米迦勒，你想干什么？翅膀上的羽毛轻易碰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米迦勒取下加百列左翼上的一根羽毛，“我打算编一个窝。一个温暖的，适合他睡觉的窝。”
“说得像是要编鸟窝一样。”加百列反问米迦勒，“为什么不把他们挨个抓来，薅一点羽毛下来，织成一床柔软的寝具呢？枕头被子什么都好，有个软和些的床褥，他睡在上面也会舒服些。”
米迦勒认为加百列说得没错。
他让加百列叫拉斐尔、乌列尔、拉贵尔等天使过来，便要依次薅他们身上的羽毛。
拉贵尔一听，吓得大叫一声，他说，上次米迦勒便取走他身上的绒羽，如今若是再取，只怕快要秃了。
“怎么会秃呢？”
炽天使长无比和善地微笑起来，他一把揪住拉贵尔的翅膀，猛地薅了一把，这下可让拉贵尔痛得尖叫半天。
雷米尔认命般地薅着自己的绒羽，将这些细小的羽绒交给了拉斐尔。
拉结尔抖动着翅膀，绒羽很快就落下来。犹菲勒、乌西勒等天使也弄来不少羽毛，就连平日里和天使们一向不大和的尚达奉都弄了自己的羽毛交给加百列。
拉斐尔就将这些又轻又白的羽毛收集起来。他取出金梭来，便穿针引线，动作又轻又快。
他得了加百列的帮衬，不久后便缝出一个枕套来，他又将柔软的绒羽填补进里面，便做好了一个舒适又柔软的枕头。
米迦勒将绒枕晒了一小会，塞到自己和路西法的头下。堕天使舒服地哼哼起来，他现在正犯懒得很，想打瞌睡呢。
加百列和拉斐尔就嬉笑起来。他们说，等撒旦醒来后，他会收获新的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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