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睁开眼,盯了一会儿天花板。
头微偏,眼珠转动,眼睛微眯,视线落到身旁的位置上。
柔软的被子微微塌陷,挪动的枕头,凌乱的被单,失去的温度的床单无不昭示着身边人的离开。与平常一样,闫施琅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早就摸清了闫施琅的平时作息。早上七点准时出门,雷打不动;中午留在公司,晚上七点回来同自己吃饭。
而他自己则像只被困在笼里的金丝雀,每天待在这个华丽的囚笼里,好吃好的供着,只要梳理着羽毛,等待主人的临幸。
过大的睡衣套在林朔单薄的身上,一移动,宽大的领子便会滑落,斜斜垮垮地露出林朔精致的锁骨,隐约还能窥见昨晚在脖颈间、肩胛处留下的点点红痕。
浑身上下泛着微微的酸意、疲倦,林朔伸手将床头的闹钟抓过来。
时间还早。
林朔眼皮下垂,遮住带着困意的眸子,将闹钟扔了回去,扯着被子,翻身,一只腿压住被子,睡衣往上一缩,又将影影绰绰的暧昧遮住。
被打搅的困意再次袭来,林朔睡了个回笼觉。
约莫十一点,林朔悠悠转醒,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下床,踩着地毯走到衣柜前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
身上的睡衣是昨晚闫施琅给他穿上的。下摆快到小腿的衣服穿在林朔身上没有半点合适可言,林朔自然没有穿别人睡衣的习惯,这些都是闫施琅的恶趣味。
闫施琅总爱将林朔的睡衣拿走,把他的睡衣换成自己的,并亲自给林朔换上。像是沉迷给娃娃换装的小女孩,闫施琅总是热衷给林朔买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直至林朔浑身上下都穿着他给买的东西,闫施琅才堪堪停手。
以前见林朔不喜,闫施琅还会稍微克制自己的这种欲望,最近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不管林朔会不会接受,闫施琅都会自顾自地买回来,塞满柜子。
他倒是不会强制要求林朔穿上,但每一次林朔去衣柜找衣服,总找不到以前的衣服,摆在眼前的都是闫施琅给他买的。
林朔拗不过他,衣服总归还是要穿的,也不管衣服的来去,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就穿。
渐渐,林朔身上的衣服鞋子饰品全都变成了闫施琅买的。
套上T恤,换了条卡其色的裤子,穿上门口的拖鞋,林朔走到洗漱台洗漱。
洗漱完毕,将餐厅的早餐吃完,林朔百无聊赖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
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纪录片,他想看的都看了一遍,实在是选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了。手机也被闫施琅收了,整栋别墅除了偶尔来做饭打扫的阿姨,能呼吸的就剩下他一个人,实在是无聊至极。
选来选去实在是没什么能看的,林朔将遥控往桌上一甩,捞起一个抱枕往沙发一躺,眼睛一闭,打算假寐片刻。
隐蔽处红光一闪。
看着醒了没几个小时就开始睡觉的林朔,闫施琅被镜片遮挡的深蓝的眸子中流出笑意,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勾。
真是个小懒虫。
伸手描摹着监控中的人影,指尖落到抱枕挡着的腹部的位置,闫施琅眼中的温柔愈发浓稠,几乎要透过镜片,穿进屏幕,去勾缠那抹躺在沙发上的身影,将他溺毙在深邃、静谧,宛如深沉大海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