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作业借我一下。”波鲁萨利诺在床上趴着,见萨卡斯基这位好学生回到宿舍,他的脑海里立马想起了作业这回事。
没办法,萨卡斯基在船上是出了名的别人家孩子,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令人头疼的作业,偏偏萨卡斯基的作业完成的最好,总是受到泽法老师的夸奖。
“你又来。”萨卡斯基满脸不赞同。
波鲁萨利诺见正襟危坐的萨卡斯基毫无动作,直接下床跑到他的书桌前翻找。
萨卡斯基轻轻皱眉,可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的发小这一行为。
“泽法老师上次都说你了,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哎呀,我改几个字就好了。”波鲁萨利诺摆摆手不以为意:“反正泽法老师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你就是仗着泽法老师喜欢你,所以一直这样不上进。”
“我明明很上进啊?”波鲁萨利诺心底却咀嚼着喜欢这两个字。
泽法老师喜欢他吗?
泽法老师对萨卡斯基也很喜爱,但却是看到优秀学生那样的满足与自豪。
谁能有萨卡斯基这样的学生肯定都是喜欢的吧,听话,安分守己,将老师布下的任务完美达成,几乎没有缺点。
那么自己呢?
波鲁萨利诺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虽然人人都说他有天赋,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标签。
在以前波鲁萨利诺更年轻的时候,他才刚刚在海上这片领域展开拳脚被大家熟知,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大家好像总会将他努力的结果全部归结于天赋异禀,好像他随便挥挥手,就能取得成功。
无论看起来多么轻易,背后也付出了一定的心血,努力的价值被忽视,天赋的作用被无限夸大,久而久之,波鲁萨利诺也不再那么拼命,反正他随便努力一下,就能取得比众人还要好的成绩。
就像是跟看不见的敌人较劲似的,他每天轻松快活,难道不好吗?
即使这样,严厉的泽法老师惩罚其他人的时候,对波鲁萨利诺却都是轻拿轻放,就连萨卡斯基也发现了泽法老师对波鲁萨利诺的偏爱。
波鲁萨利诺也不知道为什么。
泽法老师喜欢自己什么呢?
他既不是一个好学生,充其量只能算是勉强够格的海军学员。
波鲁萨利诺有意无意的,总是在一步一步试探泽法老师的底线,他心底或许也想知道泽法老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这算不算得上引起泽法老师的注意?没有人知道。
“波尔,下回也请你自己努力一下好吗?”萨卡斯基虽然每次都这么说,可最后还是会容忍波鲁萨利诺的行径。
“嗯嗯。”波鲁萨利诺潦草地抄完满口答应。
“明天的实战训练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的话······”波鲁萨利诺迟疑地回答,因为他根本没有准备。
“泽法老师明天会亲自给我们评分,其他人肯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萨卡斯基说完,自顾自地跑去做最后的训练。
波鲁萨利诺对其他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刚上船时,那时候他将所有人都给打趴下,换来了泽法老师的赞赏。
就算他不准备,也一定可以好好表现的,波鲁萨利诺随手将作业合起,然后趴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更想······
泽法老师站在甲板最高处,望着底下的学员不发一言。
今天的实战训练早已筹备许久,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学员们严肃的脸庞,看了一眼萨卡斯基,最后目光停留在波鲁萨利诺的脸上。
他总是忍不住多看一眼,心底知道他或许是因为早年的悲惨经历,而找了一个情感寄托。
至于为什么是波鲁萨利诺这个孩子,泽法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萨卡斯基虽然很好,做什么都不出错,但他身上还是少了些什么。
面对这个瘦高英俊的新军,名字叫做波鲁萨利诺的这个孩子,泽法总是想看到他更多的成长,他在追逐自己的目标时,眼底迸发的热情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在他身上,泽法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孩子是拥有无限可能的那种人。
也许在未来,波鲁萨利诺能够比他站的还要高,会取得比他还要辉煌的成就,并且不会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泽法一厢情愿将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加筑在波鲁萨利诺身上,并且期待波鲁萨利诺能够早日实现。
泽法承认自己是偏心的,因为期待和偏爱,而产生了过多的顾虑。
可他也担心自己太过严格而打消了波鲁萨利诺的积极性,但是太过放任让他止步于前也不好。
他对于波鲁萨利诺的耐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虽然可以狠下心对其他人施以更严格的方式,可是唯独对波鲁萨利诺,他完全没有办法做到一视同仁。
泽法知道自己或许是有些不正常,可是在他灰暗的生活里,总是要有一些寄托和期待的,他只有在波鲁萨利诺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和色彩。
“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实战训练吧。”泽法眼尾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追随着波鲁萨利诺的身影。
泽法一声令下,各个学员按照顺序来到甲板中央规划好的场地准备对战。
和点到即止的对战不同,海军训练中的实战训练是要打到不能动弹为止,以至于到最后不得不让随行军医前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