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霖手指猛地收紧,他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秦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向人事那边尽快递交辞呈的,或许…”
他抬起头,生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嘴角却忍不住下落,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如果秦总觉得人事那边效率太慢的话,您可以直接签字。”
“但是,昨天的事,你没有必要道歉,因为这算是给我最后一次接触你的机会吧…”梁子霖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眼神凄然得几乎要化成水来。
秦修泽的眉头微蹷,目光微微闪动,丝丝缕缕的情愫幡然而起,又被浓郁的阴沉遮住,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梁子霖只是用真挚幽亮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眼中泛着不知名的情绪与热浪,像是要把眼前的人,他的轮廓、气息、味道全都刻在心里牢牢地记住。
许久,那红唇才再度掀起,梁子霖吸了口气,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不该有的心思,那阴暗的想法或许在我心中早早的发了芽。”
“可是,在那天的车里,你把我错当成夫人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疯狂的想法,我每天都在回忆那日的触碰和那若即若离的吻…但我也知道,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知道吗,在工地那天,我替你挡住石灰水时,我有多开心,我想我是不是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一点点印象了?”
“一点点就好,在很久之后,你完全忘记了我,忘记了我的名字,忘记了我的长相,只要觉得有这样一件事都好…”
“我…”梁子霖的眼圈泛红,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他喃喃道,“那天之后我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我舍不得…我以为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可是…”
泪珠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浅色的水痕,“一切都像一场疯狂又美好的梦,现在梦醒了…”
“好几次,我看着你对我陌生又疏离的态度,我都在想那日我们发生的事,是不是我的一场梦,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怀念,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纠结不安。”
梁子霖的眼神炙热又坦诚,又带着一丝犹豫与小心翼翼。他懵懵懂懂地看过来,好像全然不知,对面这人心中污浊又贪婪的欲望。
这一下倒换秦修泽哑口无言,不知所措了,他该怎样面对这样纯粹的眼神,来拒绝,来答复。他垂着眸子,原本就皱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秦总,你放心…”梁子霖重重地点了点,“我不会将这发生的一切事情说出去的,就让这一切都成为我做的一场梦吧…”
秦修泽的目光定定地望过来,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眸底翻滚着浓烈的欲望与克制。秦修泽伸出手,又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这样做,最终也只是用充满浓重情绪的双眸,深深地看着他。
梁子霖一边流泪,一边微笑,明明是两个人的对话,更像是一个人的自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断带的录音机,空白的断带,是他将抑制不住的不舍变成了长长的沉默。
“秦总,那就这样吧,以后就再也不见啦…”梁子霖努力牵起嘴角笑起来,鼻子却越来越酸,眼眶里的泪再也蓄不住,断了线落了下来。
秦修泽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疼,感觉自己口中有些苦涩,喉咙发紧,像被哽住一般,他不知说些什么,却又感觉自己若是说不出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不要!”
秦修泽拦着梁子霖的脖颈,低头亲上了上去,将他未说完的话全部堵在口中,梁子霖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错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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