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川看着陈簌傻乎乎的信息。
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对方，呆头呆脑的傻样，怯生生的，缩着脖子。
那天晚上，贺行川回到自己独居的市中心公寓，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太荒唐了，他本以为自己拯救失足之人，没想到遇见了一个蠢货，而且蠢货最后找他要微信，鬼使神差下，他竟然还给了。
第二天如常上班，开了一天的会，刚出会议室就收到了“快乐小煎饼”一串的信息。
贺行川一阵无语，没有回复。
工作了一天，但心里像是郁结了一团火气，久咽不下。
恰巧昔日的队友约他去打板球。
贺行川就去了。
连着几个小时的挥汗如雨，贺行川才觉得气顺了一些，其实刚进公司的那几周，他下班都得在球场或者健身室待上几个小时。
刚从市体育队退出，贺行川已经习惯了日常训练比赛，进了公司一身力气没地使，憋得慌。
他哥贺行舟知道后，只淡淡地垂下眼，带了抹不明深意的笑，“看来妈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到年后，你多管几个项目的运营。”
他哥丝毫没有手软把他当老牛使。
正想反驳，但是一想到其中缘由，他忍住闭上了嘴，换个话题又问。
“哥，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
贺行舟作为贺家大哥，自小就是按照继承人培养，老贺虽然还是掩不住暴发户的气息，但是对于教育继承人上，十分严厉，讲究棍棒之下出孝子，他和他哥小时候被打也是家常便饭。但贺行舟在上了初中之后，就展现了稳重的一面，优异谨慎，从此就剩下他一个人挨打。
而贺行川作为老二，在杜澜的呵护下，贺行川走了和他哥截然不同的道路，自小就着重培养了爱好，从初中就在专业体校，高中转到首都球队的青训营，大学上体校的时候已经成为球队主力前锋。
即使球队不景气，他家也有能力一路资助他踢比赛。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贺行川或许会在市体育队一直踢到退役年纪。
但是万万没想到，出了大变故，被寄予厚望并且能力出众的贺行舟，在一次出差中途突然昏倒，事后被检查出心脏疾病，他结束比赛赶到时，杜澜靠在老贺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贺行舟的检查结果虽然并不至死，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老贺已经渐渐淡出，偌大的家业不能立于危墙。
那是贺行川第一次思考，除了戚毓和踢球关于未来以外的话题。
同年秋季他从球队退役，进入了贺家企业，贺行舟也在有余力的时候，一手将贺行川带入企业核心，对他倾囊相授，作好随时退位的打算。
在他退役的前一段时间，还有小部分球迷含泪追问，贺行川诚恳回答，却没成想球迷瞬间失声语塞，他挠了挠脑袋，不知为何球迷的表情一言难尽。
搞不懂，贺行川摊了摊手，本来挺感动的。
＊＊
贺行川也就在心情好时，随意给那个土包子“快乐小煎饼”回国几次，没想到他一回，对方就会立马蹭蹭回复回来十条信息。
其中有八条是傻不拉几的表情包，剩下的一条是你好呀在不在，另一条是嘿嘿哈哈呵呵。
贺行川脑袋里都能想到对方抱着手机发消息的傻样。
就这样的交流，竟然还能维持长达一个月，小花袄还每天孜孜不倦给他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运动过后，他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一边看晚上他哥交给他的材料，一边吃饭，还没吃完，手机的定时突然响起来。
他这才想起，是他每个月约的定时炮的时间到了。
没过五分钟，对方就打来了电话，“老时间，老地方，老价钱。”
话落，没等贺行川开口，电话已经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