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川在驱车去临水别苑的时候,天上响起几道闷雷,淅淅沥沥开始下雨。
雨刷在车玻璃上来回移动。
红绿灯时,贺行川打开了车窗,雨就飘了出来,落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贺行川蹙眉,心头不知何时也笼罩起乌云,一直在隐隐不安。
脑海里还在上演刚才的画面,戚家人说不清楚的关系,以及戚毓暧昧不明的态度,一想到心里乱糟糟的。
烦。
绿灯一亮起,贺行川一踩油门驶了出去。
等到了临水别苑,那个老头终于识了一次眼色,没有拦他直接放行。
滴滴滴几声。门被打开,里面一片黑暗。
那种隐隐的不安,愈加重了。
他一步步朝里走去,上次他来时客厅里凌乱的沙发,现在已经整洁不已。
东西在主卧的床头柜里。
贺行川推开了上次那道掩藏着秘密的主卧门。
小婊子向戚毓求助?
贺行川颇为不解,脑海里盘旋着饭前戚毓未曾说完的话。
戚毓说的过敏的药就放在很明显的位置,轻而易举就找到了。
临走时,贺行川回身瞥了一眼那张床,想到戚毓还跟小婊子在这上面滚过,内心就隐隐犯堵。
早知道当时就直接进去,拽着人警告一句,也就没有现在麻烦事了。
该死。
贺行川又在心里骂了句,他飞快地走下楼,就在他彻底走出门之时,余光突然瞥见放在墙角处的一个东西——
大朵大朵红彤彤的牡丹花,花旁边还有鸟。
又土又丑。
但是那花色贺行川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那不正是不见踪影的小寡夫的小花袄!
消失、求助、小婊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升起,顿时五雷轰顶般的,贺行川被雷得外焦里嫩,半晌,门被重重地关上。
“陈簌最好不是你——”
贺行川回到车上,猛踩油门,车疾驰而出,在雨夜划出一道痕迹。
他回到车上就开始给戚毓打电话。
但是没有人接。
一路遇到红灯,贺行川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快到达酒店时,再也无法忍受,连闯几个红灯,险些发生车祸,赶到酒店直接把钥匙丢给了小唐善后。
而他一刻也不停下地赶到酒店的顶楼。
越走近就愈发焦躁,太阳穴也在不停地狂跳。
电梯间里连空气氤氲着水汽,格外潮湿,贺行川简直要烦炸了。
当门卡刷在门上的那一刻时,贺行川深吸一口气,把门推开了。
“阿毓……?”
套房里一片昏暗,灯光十分暧昧,而与此同时铺面而来的是一种甜腻的香水味混着腥臊的气息。
衣物和酒杯散落在周遭,皮质的沙发上还有不明的水渍……
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事后之地。
而与此同时,在主卧里发出一声稀碎的轻哼,似哭似吟。
内心犹如成千上万的鱼虾搅合着海浪翻滚。
贺行川面色铁青,一步步走向那道关着的门,这一次,他一脚毫不留情地把门踹开了——
凌乱不堪的大床之上躺着赤条条的两个人,彼时覆在上面的人才从下面那道白腻的身体里推开。
顿时从那合不拢的双腿中央,涌出大股大股浓稠的精液,人趴在床上,好像已经昏迷了。
“你来了,贺二。”
戚毓拿着床单把对方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