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达到一个极致的程度,大脑已经完全被挤占。
陈簌没有再多余的想法去思考,为什么、该怎样……
他的每一寸身体、每一次喘息都由面前的人赋予,他只有拼命抱紧对方,才可能有一次生存的机会。
陈簌也曾挣扎过,但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侵袭,从身体渗透到意识再到方方面面……
黑暗之中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小腹已经被抽插到发麻,被操得软烂的阴穴湿哒哒地裹着半软的阴茎,陈簌睁着眼睛,黏腻得抱在一起,双手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抓住对方,即使已经精疲力尽了,但却不敢睡去。
现在害怕离开的是他。
他早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情事停止了,一旦他睡着,对方再次离开,就意味着他又要独自一人待在无尽的黑暗里,焦灼着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次到来。
陈簌细细抽泣着,动了动身体,把体内的性器含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渐渐醒来,要从他的身体里退出,陈簌下意识夹腿抗拒,哭得可怜:“不要走呜呜……”
阴茎已经滑出大半,浓稠的精液顺着腿根溢出,格外淫靡。
陈簌抱着对方不松手,哭得可怜,一会说自己下面疼让男人涂药,一会又捂着小乳想要亲亲……
最后落点都是抓着对方的衣角,“别、别丢下我……”
连撒谎都如此十分笨拙。
对方伸出冰凉的手指,勾了勾他的眼泪,轻笑一声。
“别撒娇。”
陈簌顺着对方的手贴了上去,把眼泪全都蹭到手心里,“真的好疼……”
“晚点回来再陪你。”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前几天的都是阴晴不定,陈簌的讨好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每当听见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他手脚并用从床垫爬下来,乖巧得坐在阶梯下等着,像是一只摇尾的小狗。
陈簌也感受到对方的回应了他,顺着杆往上爬,“我害怕……”
“听话,妈妈。”
对方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陈簌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小手指在发痒,不敢再说了,对于对方的称呼也已然顺从,虽然没有应和,瓮声瓮气地回答也算默认了:“那…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
陈簌对于做妈妈这件事,十分害羞,只要一叫他,就会害羞得低头,悄悄红了耳朵。
戚毓又离开了。
陈簌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完全没了彼时讨好对方的活力,耷拉着脑袋,指甲嵌入尾指发痒的地方,愣在那里很久很久。
好久,他才动了动身体,缓缓从床上爬下来,在黑暗中更换床单,这里对比最初,已经多了非常多的东西,除了床垫,还多了桌椅板凳,和一切生活所需的东西。
陈簌在黑暗中摸索着,把所有的狼藉都整理完毕,从柜子里拿出来新的被单给床垫铺上,他看不见任何东西,手突然碰到床头柜上的东西,他才想起来,今天戚毓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束花。
陈簌小心翼翼触碰上去,一瓣瓣的花骨朵无比柔软,馨香也萦绕在鼻尖。
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花。
他小心地找来一个花瓶,装满水把花插了进去,仔细地摆在了床头,做完一切,想伸手摸一摸,又害怕自己把花摸坏了,只敢伸出食指用小心翼翼触碰着叶子。
这花是什么颜色呢,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陈簌托着小脑袋思考,但思绪很快又被黑暗驱逐,他缓缓地爬回台阶坐下,挠着发痒的小手指,冻伤处已经被他抓到流血,他却浑然不知,又开始了等待的一天……
**
身处在地下室的陈簌,对上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贺行川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座半山别墅的住址,带着人就冲了进来。
那时戚毓刚从戚家公司回来。
戚毓已经摆平了戚家剩下的一切,用他手上握着戚亦风巨额债务的把柄,逼迫戚夫人就范,而戚闻岳彻底变成了废人,瘫痪在床。
对于白薇薇,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摇摇欲坠,还没有从那场事故中清醒过来,亦或者说从戚闻岳强迫她至此,她就再也无法清醒。
戚毓给了她选择,但是白薇薇却流泪无法接受,固执地守在戚闻岳身边。
但是她实在是笨手笨脚,她被照顾习惯了,热心地照顾戚闻岳,但三番五次鼻饲后忘插回气管、或者忘拔输液针让血回流,戚闻岳倒在床上,他神志依旧清醒,却动弹不了说不出话。
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白薇薇笨拙的好心酿成事故。
“对不起啊老公……”
白薇薇十分愧疚,捶着自己的脑袋,接着下次继续犯迷糊。
进门就是一片狼藉,贺行川满身戾气,大摇大摆地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个棒球棒支撑在地上:“陈簌人在哪?”
戚毓波澜不惊抬眼,挥手让自己的人进来,为首人立马收到眼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瞥过地上的狼藉,别墅已经从上到下都翻过一遍,姿态放松下来,故意激怒道:“贺二,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被退婚,恼羞成怒来上门闹事呢。”
果然贺行川经不得一点激,举起手上的球棒就要挥过来,直骂:“操你爹的祖宗戚毓!当初老子是瞎穿了眼才看见你这玩意!别在这给老子装了!!”
戚毓此刻已经今非昔比,不会任人打骂。
眼看贺行川要动手,手下的人直接挡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