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熄了灯,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外厅亮着几盏壁灯发着昏黄无声的亮光。安吉静静地躺在男人刚刚给他搭好的‘窝’里,盯着昏黄的壁灯出神。
他身下所谓的‘窝’其实是一张松软的毛毯。毛毯很大,足够他铺在身下,再折过来盖在身上。如果他有兴趣翻几身团一团可能就更像一个宠物的爱心窝了。但现在别说翻身,他连把毛毯往上拽一下都不敢动,整个屋子都是男人的气息,这让他莫名的紧张。
沉静的空间,他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直挺挺的躺在毯子里,尽管后穴的兔尾巴硌的他有些不好受,睡在一墙之隔的男人又让他有些耽惊受怕,可最终架不住困倦的汹涌来袭睡了过去。
夜半,陆维觉得有点口渴,他睁开眼习惯性摸索向床头柜,呼吸间他猛然觉察到屋子有些异样,眼神一凛。他的五感一向很好,外厅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他眉头皱起盯着一墙之隔的外厅。突然他思维迅速回溯,终于想起昨晚做的事情,他好像给那只小兔子搭了个窝!
陆维深吸口气卸下戒备,自嘲的摇摇头揉了揉额角。昨晚一时心血来潮倒是打破了他多年的禁忌。他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尤其是夜晚睡觉时,甚至不能与同人处在一个空间内,简怀文说他这是‘战后创伤后遗症’,无药可解。这病除了他几个亲近的人,几乎无人知晓。
这些年他总是孤身一人,齐家不止一次要给派侍奴照顾他生活起居都被他婉拒了,他觉得若收侍奴就得履行主人的职责,侍奴的生命安全就是其一,仅这一条自己就无法保证。因为总会有不可控的意外发生,就比如眼下的情况。
他鬼迷心窍的把人安置在了外厅自己却全然不记得,若他意识若再模糊些,手比脑动的快,那人恐怕就永远这样睡下去了。
陆维坐起身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仰头饮掉大半。他微微侧着头,静听外厅的声音。那只小兔子睡的很沉,呼吸均匀微微带着些鼾声,全然不知刚刚差点与死神插肩而过。
陆维瞥了眼桌上的表,凌晨3:45了。睡意已散,却也不想这么早起来,靠在床边点了根烟刷起光脑。他刷了十几分钟,外厅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手上一顿看了眼时间。
安吉慢慢起身,尽可能的放轻着动作,不敢乱动的身子绷直睡了一宿,使他腰酸背痛,动作间有些迟缓。他轻手轻脚的爬起,一手捂着颈间的铃铛,单手叠着地上的毯子。
窗外天色朦胧,安吉瞅了眼墙上夜光显示屏的时间,他该去做清洁了,要不然又得不得不偷工减料,再加罚他可不一定能挺得住,可是怎么出去他却犯了难。开门必然会有些动静,若惊醒卧室内的睡觉的人,后果他不敢去试探。
安吉实在不想新的一天从被罚开始。他捂着铃铛,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放轻着呼吸,握着门把手一施力,门没开!他顿时愣住了,不死心的又拉了几下,门纹丝未动。这刻他心不免有些慌了。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陆维倚在床头听着外面的动静,最终决定不再任由他瞎折腾,好心的发了话,“进来!”
低沉的声音乍然在寂静的空间想起,使在门边正紧绷神经小心翼翼的人吓了一跳,安吉只觉得自己脊背的汗毛瞬间乍起,心脏都骤停了一拍。他无声的吞了吞口水,转过身忐忑的看向已亮了灯的卧室。
安吉站在卧室门外一步远的位置深吸了口气,慢慢跪了下来,然后爬了进去。
陆维好性子的看着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才缓缓爬进来的人。不,应该说是爬进来的兔子,而且还是一只试图逃跑的兔子!
头顶的兔耳朵一颤一颤,颈间铃铛声清脆悦耳。以他现在的角度可以完美的欣赏到他爬动的姿体,毛绒绒的尾巴夹在股间,随着左右摇摆的臀瓣微微晃动。
陆维眼神暗了暗,待人爬他到床边跪好,瞥了眼他规矩的跪姿冷哼了声:“大清早的不睡觉折腾什么?”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些暗哑,听起来像是刚睡醒后的声音。他不免懊恼,自己那么轻声小心怎么还是把人吵醒了。他不知该怪自己点子背,还是男人的警觉性太高,无奈只能老实回答:
“对不起先生,罪奴起来是想去做晨起清洁。”
“做清洁至于偷偷摸摸的?”
“怕吵到您……可是,还是把您吵醒了…请先生责罚。”
陆维看了他一眼,眉头不动声色的挑了挑。自己倒不是他吵醒的,不过让他睡不着的罪魁祸首也确实是他。昨晚担心一时调教太多他吃不消,就没再动他。今早小兔子自己送上来,怎么也没有再放过的道理。
掀开被子陆维坐起身,修长的腿垂在床边,赤脚踩在地毯上。他随意地抬起一只脚踩在那雪白的躯体上,脚尖勾起他胸前的细链拽了拽,夹了一宿乳头饱满的如成熟的樱桃,轻轻一动都会引起一阵战栗,更何况是被扯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