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金发碧眼的护士冲进来,微微示意了一下。
她身后的看护摁住了发狂的青年,在他的脖子上强硬地打了一针药剂。
青年浑身暴起的青筋逐渐消失,整个人也随着瞳孔涣散,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遍地的血迹混合着纸张看起来触目惊心,随后看护和护士把他扣在特殊的医疗床上。
不久之后等来了青年的主治医师,她们这才放心离开。
精神矍铄的主治医师汤姆斯威廉看着床上青年的伤口,低头翻了翻手中的病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病人之前的治疗方案还是失效了,即便是这些年这位老医生用了不少精神治疗的仿佛,但还是收效甚微。
之前以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尝试引导患者对爱慕者的感情寄托于所书的诗歌。
但不得不说这也只是一种拖延病情恶化,阻止患者自残的方法。
z国有句古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孩子十几岁时就被送到这里,母亲离世,唯一的父亲政务繁忙。
由于过往的教育方式过于严厉,以及丧母之痛来得突然,才会埋下如此多诱因。
可患者的父亲并不同意患者归国,并且将他关在这里。
即便是在患者割腕的威胁下,也只不过是答应会将患者的书信送往爱慕者手中,每年能让患者受到几张那人的照片。
如今病患的精神疾病已经严重影响了身体健康,威廉还是打算帮自己这位治疗多年的病患争取一下,联系一下他的父亲。
大洋彼岸,z国政治总长办公室接通了一段跨国电话。
秘书严谨又认真地记下了信息,随后等卫总长开完会议后,将记录交给他,简洁明了地阐述了卫公子的病情。
年轻的秘书看着卫总长眉宇间皱起的弧度,微微低头,心中也是十分感叹。
谁能想到卫总长早年没了双亲,中年没了妻子,晚年儿子还得了那样的怪病。
即便是位高权重,但亲缘寡淡,还是不免让人唏嘘。
两鬓花白的卫总长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面上,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昏的眼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先出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四下无人之后,这位威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少见地湿润了眼眶,掏出放在抽屉最下面的相框。
照片中的女人笑颜如花,但却如这黑白色的颜色一般,永远失去了生机。
“阿曼你一定要原谅我,过段时间我再去看看云涛。
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想治好他,可云涛的病一直没有好转。
宋兄是我至交好友,膝下也就那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云涛毁了那孩子。”
......
华灯初上,南京城之中的花月大饭店人声鼎沸,酒店侍从迎来送往照顾着客人。
刚走近,宋明明的注意力就被酒店两旁威风凛凛端着枪的士兵吸引了。
宋夫人还以为儿子第一次出来谈生意有些发憷,用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拉着他跟着宋老爷往里面走去。
今日来见的不会是城中那位大帅吧?可父亲只说是几位有生意来往的叔伯。
宋明明不是发憷,而是忽然想起如今南京城中只有一位军阀驻守在这里,而且阵仗这么大的也就只有那位李大帅。
这位李大帅的经历可谓是相当精彩,山匪出身,硬是在这乱世闯出了一片天地。
有勇有谋也有意气,带着一众兄弟从土匪成了如今雄踞一方的大军阀。
当年敌军兵临城下,大帅执意不投降,苦战数月,最后却被刺杀。
最后上面一纸军令,让他麾下的军队都撤离南京城,洋鬼子随后就不费吹灰之力闯进来了。
还没进包厢,里面就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声音,着实让一家三口呆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