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菁回到家的时候才给贺枫回了电话,对方说飞机改签了,现在已经到本市,在回家的路上了。
路菁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面孔。头发散乱,眼底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情欲,嘴唇被咬得充血红肿。
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把水,路菁强压下哭意,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把发丝拢起扎了个小马尾,勉强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刚做完这些,外面就响起了门开的声音,路菁赶紧迎出去。
两日未见的爱人脸上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走近两步把路菁拥入怀中。路菁把脸埋在贺枫颈窝处,嗅到了一股牛奶味,是之前在贺枫外套上闻到过几次的味道。
路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贺枫把手按到他腰上时的酸痛感骤然提醒了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荒唐事,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转而发出一声轻吟。
“宝宝怎么了?不舒服?”
贺枫拉开距离,微微曲下膝看着路菁。小妻子脸上泛着些许红,咬着下唇躲开了贺枫看过去的视线。
贺枫凑上去在妻子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把对方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贺枫……我……”
路菁怕贺枫要跟他做,怕贺枫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有些着急地抓住贺枫的手臂。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宝宝?”
贺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路菁的长发,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
“没事,可能是昨晚画太晚有点累了。”路菁轻轻推开贺枫坐起身道,“你先去洗澡吧。”
“难怪下午没接我电话,起晚了吧?”贺枫没作他想,走进浴室,不多时,里面传来了水声。
路菁坐在沙发上又发了回呆,这时旁边传来两下震动声。路菁循声望去,是贺枫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在响。
上面亮起的屏幕显示着一条来自邵哥的微信。
「想你了枫,后天晚上3人局,来吗?」
路菁没有看爱人手机的习惯,这条看着有些暧昧的消息仿佛坐实了他近日的怀疑。
他又开始咬起了手指甲,有些焦虑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爱人大概率出轨了,路菁很不安,他害怕的不是贺枫肉体上的出轨,而是贺枫不再爱他。
前几年结了婚后,路菁就长时间窝在家里作画,家里的大部分家务和一日三餐都是路菁负责的,因为贺枫不喜欢外人进出自己家。
以前大学时为数不多的朋友都在外地,路菁毕业后就在做业余插画师,极少和他人打交道,可以说在本地除了贺枫外,他唯一的熟人只有学长薛元嘉。
婚后的大部分时间路菁的世界里只有贺枫,他不敢想象要是失去了贺枫会怎么样。
“宝宝!帮我拿一下毛巾和衣服!”
贺枫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路菁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跑去卧室拿出了贺枫的睡衣再走到浴室门前。
门开着一条缝,路菁推开缝隙,本想进去放了衣服就走,没想到刚踏进浴室就被一只带着水汽的手扯了过去。
“宝宝,想你了。”
贺枫拿过路菁手上的衣服放到一旁置物架上,再双手虚搂住路菁。
他一手伸进路菁的衣摆里,嘴唇与爱人的唇相贴。
路菁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逃出贺枫的怀抱。
贺枫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松开了唇道:“宝宝今天到底怎么了?太累了不想做吗?”
路菁感受着丈夫一如既往的体贴,点了点头退到门边。
“嗯……我不太舒服,下次吧。”低着头说完便快步逃回到卧室。
过了两天,路菁身上的痕迹已经褪去,昨晚久违地与爱人做了一场,贺枫在他身上动作时却总会让他回想起两天前那个夜晚,他没有多少记忆,却仿佛还记得对方与他拥吻时的热度和双手掐自己乳尖时的力度。
良旻祯几天前就通过了自己的好友,但没有发来丝毫消息。路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潜意识里把那当成了一场双方醉酒后的乱性,想强迫自己忘掉。
会加良旻祯的好友也是出于那晚聊得确实很尽兴,虽然再见面可能会尴尬,但他确实不想失去难得的新朋友。
晚上九点,路菁给锅里的烙饼翻了个面,轻轻叹了口气,丈夫的出轨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想起两天前看到的那条信息心脏就传来隐隐痛意。
把饼铲出锅,路菁端着盘子出了厨房,再盛了碗饭打算一个人吃这顿时间明显有些晚了的晚饭。
贺枫下午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家吃了,晚上可能也回不来,让路菁不用等他早点睡。
路菁明知道对方现在可能在和别人一同吃饭,并且过会还要共度良宵,却什么都做不了。
嘴里的饭食不知味,正当他打算把饭倒掉洗碗的时候,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良旻祯的,路菁楞了几秒后接了起来。
“晚上好。”
对面好听的低音从听筒里传来,让路菁耳朵微微发麻。他没有立刻应话,良旻祯接着又说了一句:“今晚有空吗,江边有场小型的烟花秀,要一起去看看吗?”
“不了,我……”
路菁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想到爱人现在大概在做些什么,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口,“没事,我去,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良旻祯说他开车来接路菁,让路菁把地址发给他十分钟后下楼。
路菁把地址发过去后又发起了呆,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良旻祯的邀约,想报复出轨的爱人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见良旻祯。
吃剩的饭菜还在桌上,路菁没有再吃,走进房间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