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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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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感觉安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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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盐大概是度过了这么多年来,他最轻松、最自在、最快乐的一周。以至于他在周二就开始给自己倒计时,距离时明义出院还有四天,李牧在他家还能待四天。周三时,他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有三天。李牧看不懂他神经兮兮地在数些什么,像个小守财奴,每天早中晚都要数一遍自己的小金库有几块金子。

李牧这周变得更忙了,学校的课一节也不能落;外卖不能送,只能努力接更多搬家的活;晚上还要给凌澜的弟弟上书法课,凌澜父母表示李牧如果教得好,能让这顽皮小子安下心来好好练字,会把朋友的孩子们也介绍过来,几个小孩一起上课,李牧自然要全力以赴。

李牧还给时盐带了一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高三课堂笔记和作业题,时盐没有相熟的同班同学,李牧就亲自管他的学习进度。时盐终于在高中快结束的时候过上了普通高中生的生活。

周五,时盐终于坐不住了,明天时明义就出院了,也就意味着明天李牧就得回家,绝不能让时明义知道这段时间李牧住在自己家。他觉得休养了一周,这会他的伤不仅没好,反而更疼了。

李牧早上要去城西给人搬家,下午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大清早就背着包出了门。时盐坐在书桌前对着日历数了又数,仿佛要在周五和周六之间数出个三百六十五天。他逼着自己沉下心来做了套真题,到中午,毫无胃口地扒了两口饭后,时盐把剩下的饭菜打包,用袋子提着出门了。

他心神不宁,想上街散散心,喂喂狗。时盐循着记忆往钱爷爷家走去,正午时分,高中生也下课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街上闲逛着。他小心翼翼地躲着人,尽往犄角旮旯里钻。

时盐是再也不愿碰到牛晨那伙人了,不知为何牛伟会把那天牛晨挨打的事算在他的头上,可他肩上的伤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再加上和李牧的关系也缓和了,他不想再惹事。

哪知道,小巷子里也能碰到熟人,时盐拐过转角,钱子希从前边路口走了进来。他一个急转身,躲在拐角后,右肩不慎碰到墙上的排水管,疼得龇牙咧嘴。他一边轻轻按揉着受伤的肩膀,一边愤愤想着:我什么时候这么怂过?连钱子希都躲。

钱子希进了巷子,在一家隐蔽的小卖部买了包烟,要了个打火机。时盐探出头,震惊地看着一副书呆子样的钱子希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啪”地点燃打火机,两指夹烟猛吸一口,那吞云吐雾的样子,要多做作有多做作,一看就是跟牛晨学的。

他看着钱子希装模作样地一口一口抽着烟,装逼似的,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往巷子深处走去,一时间好奇心占据了时盐大脑,他悄悄地,捏着鼻子躲着二手烟,跟了上去。

时盐跟着钱子希在巷子里七拐八绕,吸了一路难闻的烟味,终于,钱子希走出巷子,把手里的烟头随手一扔,使劲扇了扇自己的衣服,往前面的一间平房走去。

时盐惊讶地看着钱子希走进钱爷爷家的院子,喊了声:“爷爷,我回来了。”

屋子里传来钱爷爷的声音:“小希下课了啊,快进来吃饭!”

时盐愣在原地,钱爷爷的小孙子居然就是钱子希!这个巧合令他无比震惊。钱爷爷曾说他的儿子儿媳都不在了,只有个无依无靠的小孙子,原来那人就是钱子希!

他还在发愣时,腿边突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是灰扑扑的大白!大白正好奇地扒拉着地上的烟头,想上嘴咬一咬。时盐急忙捡起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大白见烟头被抢走,也不恼,它上次就认得时盐了,欢快地凑过去,两条前腿抬起来,扒拉着时盐,不断吐着舌头,半截短尾巴被它摇成了小电风扇。

时盐笑着蹲下身,不顾大白脏兮兮的灰毛,亲昵地抱着它,和它玩耍了一会。大白肚子饿了,想带着他去钱爷爷家蹭饭,时盐抱住它不让走,一边把中午没怎么动的饭菜放在大白面前,一边对它说到:“钱爷爷和他孙子在吃午饭呢,咱们别去打扰他们。”

大白见有吃的,也不闹了,低下头吭哧吭哧地干饭。时盐一边顺着大白的软毛,一边发着呆。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四周很安静,绿油油的树上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旁边的几座平房里飘出炒菜的香味,钱爷爷家的鸡时不时地来两嗓子。喧闹的城市里也有这么一个闲适的小角落。

时盐轻轻把脑袋靠在大白的背上,感叹道:“大白,我跟你一起去流浪吧,好不好?”

大白伸出鼻尖蹭了蹭他。一人一狗一个晒饱了太阳,一个吃饱了肚子,互相依偎着坐在地上昏昏欲睡。这时,钱子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走了啊,爷爷。”

“哎,路上小心,放学早点回啊!”

时盐一个激灵窜起身,抱着大白躲到一边,悄悄看着钱子希吃饱喝足地擦着嘴巴走过,手里还拿着两张红票子,折巴折巴塞进兜里。

他皱起眉,等钱子希走远了,他想,既然钱爷爷就是钱子希的爷爷,那他也不愿再有交集,正准备掉头就走,突然钱爷爷站在院门口喊了两声大白。

趴在时盐脚边的大白立马精神抖擞地汪了几声回应,钱爷爷顺着声音一瞅,顿时乐了:“哟,是小盐啊,你怎么跟大白先汇合了?”

时盐不得不走出去,笑着对钱爷爷说:“我准备过来看看您的,顺便喂喂大白。”

“我是说呢,今天怎么等了半天也没见大白来吃饭。“钱爷爷伸出脚逗着大白:“原来是小盐请你吃饭呢。”

抬头对时盐招招手:“来,快进来喝杯茶,陪我坐坐。”他转身朝院子走去,对身后的时盐笑道:“你要是早三分钟来,就能见到我孙子了,哈哈哈哈,你们俩都上高三,他啊,跟你一个高中的,说不定你俩在学校还认识呢!”

时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撒着谎:“那可太不巧了,我们班还没有姓钱的。”

钱爷爷领着时盐进了院子,给他泡了杯茶,俩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晒着太阳,大白趴在一边打盹。钱爷爷啜口茶,犀利的眼神扫过时盐,开口问道:“你这身伤哪儿来的?”

时盐捏捏耳朵,低下头,知道钱爷爷和钱子希的关系后,他犹豫着还应不应该对钱爷爷说自己的事。

钱爷爷盯着他:“又是你爸打的?”

时盐抿着嘴,小幅度地点点头。钱爷爷“咚”地一声,把茶杯用力嗑在小桌上,大骂一声:“他娘的,你爹真是个六亲不认的畜牲!”

大白吓了一跳,猛地伸出头左右看看,见无事发生又趴下继续打盹。钱爷爷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口气:“孩子啊,你这可如何是好,你爹不是个东西,你不能就这么任他磋磨啊!”

时盐想了想,他抬起头,看着这个真心替自己发愁的慈祥老人,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钱爷爷,我……我还是想上大学的,但我怕我考不上,不知道该不该复读,我爸也不会让我复读的。不过……其实我只想赶紧结束高中生活,赶紧离开这里,打工也好,上大学也好,我想过上独立的生活,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钱爷爷动容地看着时盐:“能下这种决心你就成功了一半,孩子,挺好的,老头子我相信你肯定能行!”他轻轻拍了拍时盐的肩:“还有八个多月就高考了,你这段时间要是家里不方便学习,就来我这,我孙子也高三呢,学习紧张得很,你们俩在这也能搭个伴,一起进步。”

时盐想到这段时间跟牛晨一伙人打得火热的钱子希,带着一丝隐忧问道:“钱爷爷,你的孙子是个怎样的人呢?你有为他的未来做打算吗?”

钱爷爷谈起自己孙子,十分自豪,呵呵笑道:“我孙子叫钱子希,小希这孩子乖得很,就是性格有些内向。他学习很好,也很用功,我听他说,他们老师都很喜欢他。这孩子未来肯定是好的,我不干涉他,他自己无论怎么打算的,老头子都支持他。”

时盐暗暗皱眉,钱子希在学校成绩一直就是中游水平,和牛晨混在一起之前,他和自己在班里都算是透明般的存在,显然他骗了钱爷爷,再想到钱子希交给牛晨的那沓数额不小的钱,他有些不安。

于是,他装作无意地说到:“钱爷爷,话说我刚过来的时候,路上看到个男生,带着黑框眼镜,拿着二百块钱,感觉很像你孙子啊。”

钱爷爷笑着点点头:“那就是小希。”

时盐接着说道:“我听说学校里有些学生跟小混混一样,到处抢钱,你每次都给这么多零花钱不怕不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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