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男朋友，我忙完了，过来接你？
时盐：好！
时盐的手指在“男朋友”这几个字上摩挲了半晌才收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张妈古怪地盯着他。
时盐有些许脸红：“张妈，你老这么盯着我干嘛？”
“看你脸上有花儿呢！”张妈指了指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怎么？李牧给你发消息啊？”
时盐腼腆地点点头，满脸憋不住笑。
“没出息！”张妈拿手指戳他额头，嘴里骂着，自己却也笑了：“就这么喜欢他？”
时盐用力点点头：“很喜欢很喜欢！”
张妈抱臂说着风凉话：“小年轻谈情说爱么，不都是闹着玩，你别因为谈个恋爱耽误了自己。”
时盐辩解：“我跟牧哥不是闹着玩，我们是认真的！才不会耽误我！牧哥是多励志的一个人张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辅导我复习呢！”
张妈点点头，说：“你别跟李牧说我知道你俩谈恋爱的事了啊。”
“诶？为什么？”时盐十分不解：“我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让他开心开心啊！今天情人节！”
张妈龇牙咧嘴地搓搓手臂：“太没出息了我的儿！谈个恋爱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我还觉得小牧是个好孩子呢，现在不这么想了，我觉得我对他了解还不够，得多观察观察，替你把把关，你别给我露馅啊！”
时盐笑了笑，一把搂过张妈：“你好好观察吧！看你儿子用好大的本事搞上的高材生有多优秀！”
张妈翻了个白眼。
李牧来幼儿园接时盐的时候，觉得今天真奇怪。小朋友们对他还是一样热情，时盐感觉总是憋着笑，而最奇怪的是张妈，以往的亲切没有了，话也少了，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围着他扫来扫去。
李牧礼貌地打声招呼：“园长，我来接时盐回去。”
张妈点点头，有意刺他：“才多远的距离，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天也没全黑，这孩子也成年快两年了，怎么像幼儿园的家长一样接孩子回家？”
李牧被怼得莫名其妙，笑着回道：“我顺路过来，也来看看孩子们。”
张妈：“哦，这么说也不是特意来接他的，就是顺个路？”
李牧眨眨眼：“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确是来接他的。”
张妈：“你这人说话怎么一会是一会不是的？”
“哎呀张妈张妈！”时盐赶忙打断她，走过去拽着李牧的手臂，朝张妈挥挥手道：“饭蒸好了，你就别在门口跟牧哥车轱辘话了，去吃饭吧，我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拜拜！”
不等张妈回应，他拉着李牧就走，李牧好笑地看着他：“园长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对我有什么不满的样子？”
那当然不满了，时盐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许多有关婆媳不和，丈母娘女婿闹矛盾的社会新闻，他安慰李牧道：“没有，张妈不是针对你，她就是受了点小刺激，不碍事。”
李牧笑着拉下他的手，攥进手心：“园长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打算怎么给她过？”
时盐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一周多呢！过生日的话，当然要给张妈买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他想了想，又摇摇头：“不行不行，上次小葡萄过生日，蛋糕店的生日蛋糕太贵了，有点买不起啊……”
“没关系。”李牧温柔地笑笑：“也算我一份，我跟你一起出钱买。”
时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为什么要一起送？你是你，我是我。”
“跟我说这种话？”李牧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情人节你确定要说这种话伤我的心？”
低沉而慵懒的耳边调情，时盐红着脸用胳膊肘抵开李牧，微微笑道：“你少来这套！你也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我还帮你打了大半天的工呢！赚的钱呢？”他摊开手伸到李牧面前：“快把我的工钱结了！”
李牧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吻了吻，笑道：“今天赚的钱就是来逗你开心的，快说，约会想做什么？我陪你。”
时盐怔愣住，李牧怎么可能是过情人节花钱约会的人？他的钱挣得艰难，因此花得也格外小心，一分一厘也要好好记账，只要饿不死就绝不会多吃一口饭，是个超级理智的存款达人。如今竟然说要逗他开心，把钱都花了？
时盐愣愣地戳了戳他的手心：“真的假的啊？把你今天赚的钱全部花光也没关系吗？那你今天岂不是白干一天？”
李牧笑着捏捏他的脸：“那你对我笑一笑，你笑了就不是白干。”
时盐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不过他的愿望很俗气，他说：“我想跟你一起看电影，还要去吃一顿麦当劳！”
“就这样吗？”李牧问。
“嗯！”时盐点了点头。
情人节的傍晚，大街小巷都是约会的恋人和卖花的小贩，时盐看着路上几乎人手一支红玫瑰，后悔地咬了咬唇，刚才给忘了，应该再让李牧送自己一束花的！
两人到了人满为患的麦当劳，这是时盐这辈子第一次踏进麦当劳的大门，他有些怯怯地拽住李牧的衣袖，小声问道：“这里怎么点单啊？怎么付钱？我带了点现金，够吗？”
一对情侣挤着他们抢先一步，那男生听到了时盐的窃窃私语，回头着意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女友大声笑道：“跟你讲个笑话，这个年代了有人还没吃过麦当劳，不知道怎么点单，还问能不能用现金，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女友拉着他让他小点声，周围的人听到动静朝这边看过来，时盐臊得面红耳赤，埋着头扯了扯李牧的衣袖，他想走了。
突然，李牧强硬地牵住他退缩的手，拉着他挤过人群，大步走到取餐台前，朗声问道：“你好，我是第一次来麦当劳，请问这里怎么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