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耀辉握着方向盘，神色焦急地看向李牧：“你家在哪？快给我指个路。”
李牧手指摩擦着手机屏幕，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牛晨要报复我男朋友？”
卢耀辉愣了一愣，“不是说了吗？我跟他们挺熟的，前几天听到他们讨论这事了，他们不知道我认识你，所以没避讳我。”
李牧点点头，自顾自地说：“所以，你听到牛晨说，他要报复李牧的男朋友，让他没法参加高考？”
“对啊。”卢耀辉说：“牛晨说他会在高考前一天带人去时盐家闹事，时盐不正是你的……”说到这里，他突然闭上嘴，失措地看向李牧。
李牧目若寒星，咄咄逼人地盯紧他：“牛晨不知道时盐和我的事，你怎么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时盐？”
卢耀辉噤声，双手死死捏住方向盘，李牧接着问：“为什么是去我家？不是去时盐家？你又是怎么知道时盐和我住在一起？”
卢耀辉平时自诩头脑聪明，可此刻对上李牧，他才发现自己脑中一团乱麻，计划还未开始就被人戳穿，惊慌中他居然按下了车锁，生怕李牧离开一般，把自己和李牧锁在车里。
李牧听着咔哒一声，讥嘲地笑了，他收起眼神中的锋利，目光里只剩下冷漠和不屑，轻声说到：“那天，你跟踪我，看到我和时盐在一起……是这辆车吧？”
卢耀辉震惊地看向他，李牧继续说：“时盐最近一次和牛晨发生矛盾还是两个月前，以牛晨那帮混混的脾性，只怕他们当时就想要报复回来吧？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牛晨说要报复时盐的？是几天前，还是几个月前？”
卢耀辉的双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拽下来，他终于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一把揪起卢耀辉的衣领，手臂暴起青筋，他嗓音暗沉：“好巧啊，明天就高考了。谁给牛晨出的主意，让他在今天找时盐的麻烦？”
卢耀辉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牧嗤笑一声，讽刺至极：“有胆子做恶却没胆子承认。”他摇了摇头：“不，你有什么胆子？你从来只敢缩在一群蠢货身后给他们出些恶毒的馊主意，从前是蒋奕，现在是牛晨，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卢耀辉面色涨红，他挣扎着吼道：“你凭什么这么揣测我？我好心给你提醒，你不信就算了！放开我！”
李牧甩开他，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卢耀辉立即惊惶地扑上去抢，李牧力气极大，他猛地捏住卢耀辉的手腕，掰过他的手指贴在指纹解锁键上，卢耀辉还待动手，李牧满不耐烦地一手扯过安全带，粗鲁地绕着卢耀辉的脖子转了两圈，把他束缚在座位上。
卢耀辉被他绑得难受，双手死命抠着脖子上的安全带，慌乱喊道：“手机还我！李牧！你也干得出这种事？！”
李牧不理他，迅速调出卢耀辉的聊天界面，果然发现牛晨先前给卢耀辉发了条信息：他家没人，看到他爹在网吧坐着，但没看到他人，咋办啊？
卢耀辉：他不住那里，我一会给你定位，你多带几个人来。
也许是后来卢耀辉半天没有发出定位，牛晨又催促几次后就没再发消息。
李牧立刻给牛晨发了个定位，正是他租的地下室。随即，他把卢耀辉的手机摆在驾驶位前的凹槽里，顺手给他开了个导航。
他松开安全带，在卢耀辉惊恐又诧异的目光中抬了抬下巴：“不是想去我家吗？去啊。”
时盐被捆在车上，牛晨和孙翔合力把他扔到了后排，他的左手还在汩汩流血，疼得钻心，他努力高举着被绑住的双手，想让血液快点凝固。
孙翔头一次拿刀捅人，他闭着眼把刀扔在脚下，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时盐的情况，牛晨嗤笑道：“怎么？捅只手就不敢了？”
“没，没有。”孙翔说：“牛哥，咱们现在怎么办？等辉哥消息吗？”
牛晨鼻子里哼出一声：“老子凭什么要听他指挥？半天了地址不发过来，要不是老子想起今天是看考场的日子，赶紧跑过来守着，还报个屁的仇！”
孙翔又看了眼时盐，疑惑问道：“辉哥怎么说他现在不住他自己家，那他住哪？咱们还要去他家吗？耗子他们还在潮夜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