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安静地待在金后山的家里,李诗慧时不时地端来热乎乎的药汤,屋子里也不断地有一些人影在晃动着,我在一种极其安静而又温馨的环境里慢慢熟悉着。
这个家是金来水留下来的,距离那个浑身长满“眼睛”的屋子不足百米,也同样比邻着那些沉寂在山坡下面的新坟与老坟。
屋子里面套着三个小屋子,走进大门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大厅,然后在大厅的两边是两个小屋子,小屋子里面都各安放着炕头。
其中一个小屋子还被一堵墙隔离成两瓣,一般是用来做卧室,另一瓣是用来做厨房。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极其的简单粗糙,在大厅里面横摆着一个黑色的长柜,长柜挨着土黄色的墙壁靠着,正对着大门。
这个长柜子里面放着金后山家的所有粮食和,包含小麦、玉米、大豆等;
另外还有一些桌子、椅子、水瓮、脸盆、案板、大铁锅之类的家具,也有镰刀、锄头、头之类的农用工具,另外还有一些藤条编织的筐子、笼子之类的东西,最耀眼的是有一把长长的木头梯子。
梯子在竖立在大厅里面的墙壁边上,一头挨着地面,另一头伸张到了这个屋子的另一层空间里——这个房子确实是分上下两层的,但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当我们走进屋子,顺着这个长梯爬上去就会到达第二层了,上面大多都是黑漆漆的,但还是能借着从墙壁间的小窟窿
照射进来的光线,大致看清里面的构造和所摆设的东西,其实里面大多都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可放的东西。
这个屋子也成为了我的家。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是在金后山和李诗慧的陪伴下,在这里吃饭、睡觉、玩耍、学习。
时间在一天一条过去,我开始把金后山称作我的“大”,把李诗慧称作我的“娘”,他们开始成为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就在这里生存了下来,在这个荒山野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过着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生活,见到的除了极少的人之外,就是那奇奇怪怪的野兽。
我所能到达的地方只有那些有着人家的屋子和长满树木、石头的山林。
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踏出这个家,直到有一天,郁京忠顶着寒风出现在我的这个家里,他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的我,然后就神情严峻地对金后山说:“那个人来了,我大让我赶紧带着这个孩子去。”
“哪个人来了?”金后山疑惑了起来。
而李诗慧则挺着一个大肚子跑过来大声说道:“这是我家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你们带走?”
郁京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把一只手拿起来使劲地在自己脑袋上抓着,然后就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了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