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已经想到了自己多年后的轨迹,那孑然一身,孤苦伶汀的模样,竟让他有些悟道。
他觉得他似乎明白了那些和尚为何天天念着那枯燥的经,悟着那空洞的理,望着人间香火,却又摒弃着人间香火,最后化为一番黄土,来世一遭,不得半点欢愉是为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当时仿佛着了魔一般,沉浸在佛理佛意当中。佛意如绵绵细雨一般,浸透他的身心,让他如同一颗悟禅多年的老僧一般,沉浸在佛道之中,几欲出家。
他双唇发白,脸上的风流意态一下子被吓干净,而他身边的那位娇俏的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是一脸的惊讶。
她脸上也有愁苦之态,却没有李思清这么明显,而那愁苦之态,大多是怜其身世之悲,与命运之苦,但这悲苦完全没有达到如李思清那种足以顿悟的程度。
李思清缓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问娘:“芸娘,你刚刚可听到了箫声?”
芸娘点了点头:“不知是哪位乐者吹的萧,当真是神乎其神,听得奴家好一阵伤心。”
她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点翠簪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声,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也笼上了层层的烟雾:“这世道,良人难得,欢愉短暂,也不知芸娘今后该何去何从。”
这句话倒是她难得的真心话,她说这话时整个人都愣住,就像是梦魇了一般。
话说完后,芸娘也就从那哀伤的情绪中脱身,她捂着嘴,娇笑了几声,然后打趣的说道:“叫李郎看笑话了,奴家听那箫声哀怨,一时间愁绪涌上心头,居然说那这么一句不当说的话,这确是奴家的不是,奴家给郎君赔礼。”
说罢她就端了一杯酒,娇娇俏俏的喝下去,还将那空了的酒杯给李思清一观。
放下酒杯,这芸娘便再次迎了过来,她一双芊芊素手,攀在李思清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往上去,在攀到李思清的脸颊之时,被李思清一把捉住。
李思清拉开芸娘,霍然的站起身来,然后语气平淡的说道:“芸娘,我今日有要事,就先不陪你了。”他扔下一绽银子,就此而去。
芸娘看着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的闺房,又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她捡起那绽银子,放入妆奁,口中还抱怨了一句:“这死鬼。”
她郑重的将妆奁落下锁,然后身子就骤然被人搂住,她也不慌,而是镇定自若的扶了扶自己的簪子:“你怎么又来了?”
她身后传来一道带着丝淫邪的声音:“我见你形单影只的呆在闺阁中,知晓你长夜漫漫身难度,自然要以身相陪。”
芸娘不屑的嗤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说道:“就你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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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