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黑暗沉寂的客房散发出点点昏黄的灯光。
只见被点燃的天灯上,竟画着一副洁白无瑕的翎羽!
那羽毛均匀细密,柔和皎洁,映在天灯昏黄微弱的光亮下,别样的生动逼真。
羽,羽毛……君羽!
洁白无倾,傲骨铮铮!
这样一副画让风间离自然而然想起那道黑衣翻飞的身影,想起那双黑白分明,却又处处透着狡黠的眼眸。
紧绷的面容舒缓,眉眼也随之温软起来,风间离不经意瞥了一眼弯腰立在一旁的掌柜。
随后,似乎想到什么。
风间离狭长的眸子一眯,执起笔架上一杆毛笔,冷然说道:“怎么没有看到书生?”
掌柜的听罢,狠狠擦了擦额角,抖索着嗓子开了口:“主子,书生,书生说今夜有要事去办。他要去,要去……”
风间离眉头紧蹙,托起天灯的手一顿,“他要去干什么?”
掌柜的在心底狠狠唾弃了一番他这个该死的孙儿,这污秽不堪的话可让他怎么说出口啊!
无奈,掌柜心目中听命效忠的主子风间离正用着寒凉冷冽的眼锋,唰唰扫射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掌柜裹紧身上衣衫,瞟了一眼书桌后的风间离。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无限尴尬的回道:“书生说,他要去打入公孙员外家内部,画,画一副******,送给您做礼物!”
说完此话,掌柜腰身弯的更低了,他心中已然做好了会被主子训斥管教不当的准备。
谁知,风间离闻言面无表情,神情未有一丝变幻,似乎早已习惯那书生的猥琐性子。
“恩,咳咳!那就等书生回来后,嘱咐他,以后跟随在君羽身边吧!”
风间离眉梢一挑,似乎沉沉咳了两声。
他面上却噙着一抹尴尬,留下书生在君羽身边看似是用来保护君羽。
实际,不过是想随时掌握君羽动向,并在必要时刻,将所有隐藏的、潜在的桃全部扼杀!
风间离别扭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在心中默默念叨:“他做的很对,相当对,完全对。”
“恩。”风间离微微颔了颔首:“谁也别想打君羽的主意!休想打君羽的主意!休想!”
随后,似乎想到书生那副******是要送给自己的礼物。风间离脸色一瞬间难看之极:“告诉那该死的书生,那幅什么图不许出现在君羽面前!”
“是,主子!”掌柜的擦了擦身上的冷汗,恭恭敬敬的说道。
而风间离心中却有些无语,就以书生这个乱七八糟的性子,相信一定很快就可以与君羽打成一片!
掌柜的听到这句话后,眉眼也一瞬间雀跃起来,他似乎相当开怀,主子终于不在薄凉无情,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情愫。
掌柜的拢紧衣袖,弯腰,面朝风间离那道月白身影含笑回答道:“必定完成主子的吩咐。”
随后似乎想到什么,掌柜的神情骤变,“主子,为何侯府不干脆趁此时机彻底反了?能逃得了这一次,也逃不过皇帝的次次谋划啊?只怕侯府一日不倒,皇帝就一日不能安心。”
风间离从尴尬的情绪中走出。听到掌柜的这样说,似乎眉心微蹙,笔下却未停,他拈起笔杆继续书写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