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刚葬礼那天真是来了好多人,每来一个人,岑可欣站起来回礼,他们送来的圈摆放在灵堂两边,长长的一条。
穆子轩那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他上前点了一柱香,然后把香插在香台里,对她说了声节哀。
这时,她却看到刚从门口进来的韩司佑,一身黑色西装,朝她走了过来,泪水刹不住哗啦啦的流出来,他上前拜祭完之后,冷冷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佑。”她忍不住叫了声。
他的脚步顿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刻,她的世界全部塌陷了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溃不成军。
葬礼结束后,岑可欣回到房间后,趟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小声哭泣起来。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会是她见岑刚的最后一名,接下来就天人永隔。
医生说是他病情复发引起,之前一直在疗养很好,为什么会病情复发,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在之前,她一直在想,如果她当时没有回去找他吵一架,他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这些事她一直闷在心里,似要将她淹没。
岑一深处理完后续事情,回来时已是深夜,一脸的疲惫不堪,管家迎面走来,他问道:“小姐在楼上?”
“在。”
他抬眸望了眼,淡淡道:“知道了。”
岑一深上楼后,在走廊里做心里挣扎,之后心中叹了口气,朝右边走了过去,靠右边是岑可欣领域,推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开了灯后就看到岑可欣趟在床上,一副睡着了模样。
岑一深的身体僵了下。
那张惹人爱怜的小脸上似乎还留有泪水,像是什么东西抽走了周身的氧气,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走到床前,深不见底的眸,目光炙热起来。
他盯着眼前这幅睡着的容颜,也只有在她睡着时,他才敢用这种目光肆无忌惮地望着他。
守在岑刚门前的告诉他,可欣在病房里和他吵过一架,出了后岑刚的情况就不行了,她一定觉得自己害死亲生父亲,心里还指不定要怎么折磨自己。
手轻轻扶上她的脸,像是疼爱般的爱抚,接着缓缓游离道她的后劲,接着慢慢拉近,他倾身吻上了水润的唇,严密的贴合,温柔的辗转几秒之久这才松口。
几分钟,卧室的灯灭掉,门再次关上,床上岑可欣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清透的小脸逐渐变的苍白,血色全无,她的睫毛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猛然用手背捂住自己唇瓣,颤抖着擦,拼命的擦,眸子里满是害怕。
她的脑子,一下子,炸了。
二哥他……
那是吻。
是情人间才能有的吻。
岑可欣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直到岑一深去公司后,她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梯跌跌撞撞跑下楼,结果就是她呯的一声摔了下椅子,疼的泪水跳出来。
“小姐,没事吧。”管家连忙上前扶她。
岑可欣站起来,推了他一把,一头扎进清晨的大雾中,消失在管家视线中。
管家见情况不对,连忙给上班的岑一深打了电话,告知岑可欣的反应,岑一深那边静了一分钟后,垂眸,脸色苍白而冷冽,声音冷冷哑声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岑一深拨了岑可欣号码,里面一直提示挂断,最后他靠回椅背上,优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眸色带着一丝冷冽。
他原以为,还可以守得久一点。
昨晚,隐隐觉得她在装睡,还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事情,简直就是鸠饮止渴。
岑一深俊脸的闪过一丝令人窒息的苍白,以后断了念想也好。
岑可欣韩司佑公司扑了空之后,苏秘书还是做主领她近进了韩司佑办公室让她再里面等候。
她头疼的厉害,就去韩司佑的休息室躺下,这一觉睡的她深水火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半岛别墅已是深夜,手臂还吊着盐水。
“醒了?”
韩司佑一声黑色西装背光而立,神情尽是冷漠:“吊完这瓶之后,就自己滚回去!”
“司佑!”她从床上坐起来,不管不顾地朝他扑过去,一只手及时按住她:“岑可欣,少在这里装可怜。”
岑可欣咬唇,她轻轻吸气地看向他,泪水哗啦啦落下来:“别赶我走,真的别赶我。”
她主动抱住眼前的男人,泪水糊了他一胸膛,她的声音听着很无助,“我选你,只有你了!”
岑一睿案子很顺利,法院速度很快,提审之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被放了出来。
监狱的门缓缓大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