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但那不是我要做的,是他把我送给别人的。”
繁爸爸一愣:“你详细说说。”
我把两次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繁爸爸听后蹙起眉:“这不像我儿子能做出来的事。”
“我也觉得不像,可都是真的。”
“这事我会调查。”他神色认真起来:“行有行规,黑道上虽然没法律,但有不能破的规矩,就比如与道上兄弟的妻妾通奸。妾现在不多了,法律没这规定,也就没法娶,情妇怎么都好解释,但妻绝对不行。一出这种事,通奸的那个就得死,被戴绿帽的也没法抬头做人。下面的小喽罗可能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但蒲蓝跟音音这种位置的,不是深仇大恨绝不轻易走这步。这事一定有误会。”
“可这真的是他做的。”我问:“如果您调查清楚,发现确定是他做的,您打算怎么做?”
“那我只能安排你们离婚。”他说:“以后也不准他再娶,情妇也不要养,免得把我老脸丢尽。”
早知道不问了。
我不打算向他解释我跟蒲蓝没睡的事,因为繁音在意这件事,我要等坚持不住再说。但依我看,解释也没用,流产那天就是例子。
正聊着,突然有人开门,是繁音。
他穿着牛仔裤跟衬衫,显然是大佬版。
他一进门就立刻转身要走,繁爸爸却喊了一声:“回来。”
繁音沉着脸回来了,站到了他面前。
繁爸爸说:“去搬椅子坐。”
繁音听话地搬来椅子,坐下来瞟了我一眼,再瞟了一眼桌上的猪肝,扭头问繁爸爸:“有事啊?”
“连爸也不叫了?”
“爸——”繁音应付着叫了一声。
繁爸爸不尴不尬地找话题:“最近在做什么?不来看你太太,也不去看我?”
繁音瞟了我一眼,抛出了一个字:“嫖。”
“爸爸没听清,”繁爸爸笑着说:“乖,再说一遍。”
“嫖!”繁音提高了嗓门。
繁爸爸立刻抓起桌上的餐刀,等我反应过来床已经开始震动了。他居然直接就把餐刀插进了小桌板里,刀尖直接贯穿了它。因为小桌板一边跟床链接,另一边搭在床的扶手上,才令它没有掉下来砸我的腿。
繁爸爸长得非常斯文,戴着眼镜,看上去也不胖。可餐刀很钝,扎得这么深完全是靠他的力气。
不光我被他吓住了,繁音也愣了一下,问:“你干嘛?”
“好好回答爸爸的问题。”繁爸爸依旧笑眯眯的。
“做生意。”繁音有点无奈了:“当心把你的手闪了。”
“放心吧,你爸还没老到打不过你的地步。”繁爸爸笑着问:“做什么生意?”
“杀人放火替人销赃。”繁音老实多了:“你不是知道么?”
繁爸爸点点头:“嫖了没?”
繁音明显烦躁得不行:“没空啊!”
啪!
繁爸爸突然拍了一把插在桌上的刀子。
妈呀,离我的腿只剩不到两厘米了!
我连忙抬起小桌板,怕他再拍一次扎着我的腿。可是上面还有菜呢,没办法彻底掀开。
繁爸爸见状朝我笑了一下,伸手拔出了刀子。
“我老婆躺在医院,我怎么能出去嫖呢?我明明是在外面出生入死地赚钱,一结束立刻就赶过来看她。”繁音说完立刻站起来,老大不爽地问繁爸爸:“听得爽吗?”
繁爸爸笑着瞅瞅他:“不错,像我儿子。”
繁音没脾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见我看他,顺带瞪了我一眼。
“真是伤人啊。”繁爸爸玩着手里的餐刀,发出悲惨的音调:“对你妈就整天‘妈妈’‘妈妈’得叫个不停,你爸这么可怜,这么寂寞,你不来陪我也就罢了,还……”
“上个月不是刚给你送去二十个小女孩?”繁音瞪起眼睛:“你寂寞什么了?”
“比你还小,有什么意思啊?”繁爸爸皱起了脸。
“那给你换四十岁的!”
“太老了。”
“三十岁的。”繁音皱着眉头说:“再敢挑刺我就跟我妈说你打我!”
“行啦!不要再转移话题了。”繁爸爸笑着站起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就是想撵我走么?爸爸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