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也不可能是幻觉。
这样又走了几步,那种声音竟然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明显,这回我的耳朵没有再欺骗我。
我愣了愣,心想:这时候还会有谁在这附近?
水若寒也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听,回头问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本以为是我的耳朵有错觉,哪知水若寒劈头问了我一句,这下我意识到,刚才我的担心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我们身边肯定有些什么东西!
我连忙紧张地冲水若寒点了点头,担心地说:“我听说在森林里,动物的鲜血可以吸引一些猛兽闻风而来,刚才我们弄死了那只尸犬。这会儿是不是它的鲜血散发出了一些腥气,吸引这里的其他动物过来撕咬它的尸体了?”
我自己越说越没有底气,心想如果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可完蛋了。
要说我们两人再厉害,遇到一群野兽,也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竖起耳朵来听了听,说:“咦,那脚步声怎么听不见了?”
我听了,果然发觉刚才还十分明显的那种悉悉簌簌的密集声音。
此时竟然完全被风声所掩盖,再也听不到一丝。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头顶上的参天古木,发现无数的树枝都在狂风中摇动。
但这是那种明显的风力所带动的,单从这上面看,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
我和水若寒默默对视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是先去弄帐篷吧,不然到时候天黑了,帐篷弄不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水若寒随之带着我,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一起来到了一片稍微平整的草地上。
选择搭建帐篷的原则是:帐篷最好朝南或者东面,能够看到清晨的阳光;营地尽量不要在棱地或山顶上,至少要有凹槽地。
而我们选择的这草地靠近一个矮坡,两面都是较陡的崖壁,前面有两棵参天的大树。
刚好可以把帐篷稳稳地支在这地方,并且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可以减少台风掀翻帐篷的危险。
我们七手八脚地支起了一个高山帐篷,我对水若寒说:“今晚我们就睡一个帐篷了,主要是怕有野兽突袭我们。”
水若寒点头道:“别说了,我知道,到时候我们可能要轮番值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四周的可见度十分低,让我感到好像有无数的危险动物在觊觎着我们两个。
我心里不太妥贴,便问水若寒道:“有没有带蜡烛什么的?”
水若寒说:“这种野外露营,一般应该带灯,但是用起来比较麻烦,蜡烛又容易倒下来引起火灾,所以带了两支新型的手电,你看看好使不好使。”
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两支十分小巧的手电,标准的三个灯孔。
我皱眉道:“就这么点电池,三下两下就用完了,漫漫长夜怎么用来照明?”
水若寒抓了抓头,说:“这是新型节能手电,可以连续使用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不知道有不有那么厉害!
水若寒陪我默默坐了一会儿,说:“你先去睡吧,我先值班,待会儿叫你。”
我拿了其中一支小手电,让水若寒进去睡觉,然后把帐篷拉了大半截起来,自己就坐在帐篷口上,望着满天的浓云发呆。
我们挑的这个地方真的非常有利,两面靠山,猛兽不能从那两面偷袭我们。
剩下两面,其中一面被那棵巨大的古木给挡住了大半。
只剩下了我坐着的这小半边面朝树林,所以只要我死盯着这个方向,就可以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时地抬腕看看那只有夜光功能的双狮石英表,心想这个晚上注定会难熬了。
也不知我到底看了几次时间,我感到自己的眼皮在渐渐耷拉下来,一股困意渐渐袭了上来。
我模糊地感到这时候应该是午夜将近两点的样子。
但是人一到了极度疲乏的时候,那种困意根本就无法驱散。
我的眼皮抬了起来又不知不觉地耷拉了下来,又抬了起来,又耷拉下来……
我这样跟自己的意志不知道战斗了多少回合的时候,当我再一次抬起眼皮,并且打开了手电象征性地往外照了照的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我看到了一个无论如何意想不到的东西:那只尸犬一样的动物,复活了!直挺挺地站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