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陷入地狱一般的黑暗,还有末日一般的寂静。
我只感到自己的手已经快要抓不住那根细绳了,正想赶快开溜,谁知突然听到了窗户里传出一阵声音。
我听了,突然感到脑袋里嗡嗡地响着,整个人都懵了。
那窗户里,传出的,竟然是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时候,胡一龙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整个人疯了一样地一声大叫,划破了寂静的长空,也惊得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另外两个人终于爆发出了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惧。
糟了,胡一龙这一大叫,不惊动上面的怪物才怪。
我顺着绳子地滑了下来,紧接着水若寒也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半空中抓住了绳子滑到了地面,我们也来不及细想,我们三个人没命地往外面跑,顾不上辨认方向。
甚至也顾不上打开手电,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地往稍微亮一点的地方,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跑。
虽然这是夏季的七月,但是此时的风吹在身上,吹着满身的冷汗,加上心里那种近乎绝望的颤抖……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迈不开脚步,浑身如同被冰雪覆盖住一样冰冷。
这样也不知跑了多少路,我们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整个肺已经塞满了空气。
但是却感觉不到氧气的存在,脚下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终于,我看到了一棵树,连忙冲上去扶住了树,整个人瘫软在了树下,喊道:“停一下,停一下,别跑了,看看情况再说!”
我说完,却突然发现没有任何回音,心里再一次开始发毛,心想:他们人呢?
我回过了头,这才发现,胡一龙和水若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的背后空空如也!
人到了这种场合,最怕的就是那种孤独,那种无助。
在窗台旁边,我们不仅看到了一只不干净的手,竟然也听到了那种不像人间的叫声。
那种对陌生事物的彻骨的恐惧,让我们早已抛弃了所有的镇静和方寸,整个人都变得狂乱起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跑在我身后的水若寒和胡一龙,竟然同时销声匿迹。
我此时也顾不上心里一阵阵的发毛,扯开嗓子喊了几声。
但是一喊出来,我马上就感到一种更深的恐惧。
因为,在这样一个凄凉的境地,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凄惨,毫无前面几次冒险那样镇定。
我这是见得越多越恐惧吗?
更加让我不能平静的是,任凭我喊破了喉咙,方圆一大片地方,竟然毫无回音。
就好像这两个人就此凭空消失了一样,这怎么不令人感到胆寒。
我知道这样喊也无济于事,于是强迫自己安定了下来。
我暗自思索着,刚才我们往古宅外面疯跑,最多也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哪怕是慌不择路,也不过一两公里的路程。
现在正是一天之中最寂静的时刻,按理在这样大的范围内,哪怕他们两个一开始就与我跑反了方向,此时也应该能够听到我的喊声。
那么,怎么我听不到他们的一点回音?
耳边,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在作响。
树枝在动,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但就是毫无人类的口音。
听不到……也许,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自然也不会回音。
又也许,我听不到他们的回答,自然会以为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我突然心里一紧:事情不是很蹊跷吗?
如果是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与我的间隔实在太大。
但是,从前面的分析,我几乎已经可以排除这种可能了。
二是,他们虽然与我近在咫尺,但是却无法听到我的声音。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因此,我已经可以断定,如果是他们无法听到我的喊声,是因为他们被什么限制住了。
也许是,而且可能性最大的情况是,古宅二楼房间里那个鬼东西已经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