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细雨中,一辆篷车正缓缓而来。
楼中声浪一静,转瞬便高涨了起来,只听楼板纷响,很多人多赶到了外廊去看,想抢先一睹张信之的风姿。
六楼正北的走廊上,各国使团都聚集在此处。
在听到张信之终于姗姗来迟之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开始变幻了起来。
“且依计行事!”
“善!”
此时的张哲有些害羞,上百人站在每层楼的外廊上对着他指指点点,比看团子还要稀奇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便看罢了,能不能别用手指着他。
忽然楼上有人大呼,却是一个青袍士子越众而出,大声对着楼下的张信之叫到。
“某乃蔡国葛如礼,论才学不及他人百一,虽未能入轮战之列,但亦对张信之之才慕之,今有一对百思不得其解,故而借宝地请教一二,未知可否?”
身边的江上央微微一惊,急忙提醒张哲:“兄长不可怠慢,此人是蔡国榜眼出身,向来以捷才闻名。”
张哲眼珠子一转,立即判断出这是六国的暗招,属于心理战的范畴。葛如礼故意自称不如其他六人,偏又说“请教”,想必那对子是极难的,为的就是打击张哲的信心。
江上央把扇子一展,抢先代替张哲回道:“什么对子这么难?竟然连汝身旁那对战六人都对不出来,吾兄若对出来,又该如何算呢?”
听到江小弟的这话,张哲暗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江上央很聪明的把问题引到了对战六人的身上,潜台词便是:若那六人也对不出来,张哲自然会对,若不是,就劝葛如礼莫来自取其辱了。
“说的好!~且问那六人能不能对,对不出再问张信之不迟!”
“快去问,快去问,张信之都快下车了,要是入了这楼届时可没你出言的份了,哈哈哈哈。”
这里到底是大郑的主场,一大群人都开始附和江上央的话。
“这话问的倒是急智,”八楼一处轩窗内,有人隔着窗缝对着江上央点头而笑,满满的都是期许之意,“我看让虎子来帮衬张信之,也是那张信之的造化。”
旁边有人回道:“主子这话在理,张小子委实得了大便宜!”
葛如礼冷然一笑:“呵呵,虚名之辈,果然不敢!”
怼人?张哲可不怕,他嘴皮微动,告诉了江小弟两句话。
听到张哲的话,江上央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也顾不得多想,当即就大声回答对方:“莫把脸肿只当脸大,凭汝也敢越过我大郑诸多士子直面吾兄乎?汝既要对,某有一联汝可能对?对的出来,届时吾兄自然会看顾于汝。可敢?”
当即一片笑声响起,却是因为“莫把脸肿只当脸大”这句话委实俏皮。
八楼之上,一个老人忍不住笑了几声,接着又板起脸低声自语:“莫是这张信之带坏了某的乖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