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拉着手就直接进了内堂。
“如此似乎与礼不合?”薛夫人是个明白人,当太子妃拉着他们直接往内堂走,当即低声提醒了一句女儿。
太子妃吩咐人闭上门,这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父亲、母亲,今日陛下微服出宫,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近百刺客!”
薛侯当即暴起,一把就抓住了女儿的手腕。
“太子如何!?”
太子妃拍了拍父亲的手,低声道:“陛下无恙,太子也无恙。消息传来的时候,东宫上下都被唬得不轻。我立即封锁了宫门,搜检了东宫。”
此刻,年逾四十的太子妃如同一位无助的女儿家,猛的扑在了母亲的怀里。
“我竟在太子和孩子们的饭食里发现了毒药!太医说是牵机,试毒根本试不出来,只配着太子爱喝的香茶便可发作。半刻钟不到,宫里负责太子膳食的太监就自缢了两个。”
薛夫人惊恐的抱住了太子妃:“他们没有用膳?”
太子妃双手合十哭道:“我自嫁给太子后就知道,他在中秋清明两节是从来不吃东西的,只到了晚间宫中夜宴时才用些素的,是为了祭奠亡故的母妃曹娘娘。这件事只有我和他身边的几个亲近人才知道。两个孩子今日都偷偷跑去了商楼看热闹,房里的饭菜热了几遍不见人,就喂了猫狗。”说到这里太子妃忽然又抖着说了一句,“默儿房里还死了个贴身的宫女,川儿院子里的猫狗也死了个绝。”
薛侯转了几圈,忽然问女儿:“太子是故意不来我们这里的?”
“陈先生给太子进言,说是只要我来就可,太子却是万万不能出宫的!”
“那陈纯臣确实有些道行,”一头白发的薛侯终于坐了下来,“遇见这么大的事,陛下还让你们各王府出府省亲。怕不只是因为中秋的缘故,也在看那些人会急不可待的聚在一起议事。太子不出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是最稳妥的。”
“两个孩子可使人看住了?”薛夫人替女儿擦了眼泪,又问一句。
“陈先生把默儿和川儿都叫去了书房,这会怕是出不了宫。父亲、母亲,我回家一趟,也不能多待,至多到了申时就要回宫去,那边我委实放心不下。”
薛夫人满脸的不舍,但薛侯却点头同意,他又沉吟了一段时间,忽然开口。
“你回去的时候,从我这里带两个人回去。”
太子妃好奇:“这个时候,往宫里带人?”
薛侯却笑了一笑:“说起来也是你东宫名下的人,只是人如今却在教坊司。太子立储后,武陵郡进献了歌舞姬两个,陛下觉得好便让留在了东宫,你可有印像?”
“是了,这事我也记得,”太子妃皱皱眉头,“不过太子说,储位刚立,他哪里敢就贪图享乐?再说外面的人,他也不敢随意留在身边,我便没有留在宫里。这两个人如何能找到了我们家里来?”
薛侯先把薛雄帖子的事说了,又道:“本来是一件小事,不必如此郑重对待。不过,当下这个时机,却适合用上一用。”
“父亲,我宫里也有舞姬,为什么偏要这个档口进人,可有什么诀窍?”
薛侯说道:“太子与其他王爷不同,一切照旧的局面是最利于太子的,这是太子最大的优势,也是太子最大的本分。陛下遇刺,今夜的宫宴必然大有波折,佳节气氛怕是难以维持。今儿晚上,陛下会冷眼考看诸王,也会查看太子的态度。诸王若是互相置气,为了和睦气氛,你与太子便举荐一出歌舞,虽料定作用不大,却能得到陛下的暗许,这便是长兄与长嫂的气度。”
“你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在没有核查完之前,是万万不能往宫里带人的。而这两个人,据我所知是严匀指使武陵太守献上来的。严匀是陛下的心腹,你在宴中隐隐提一句。既明知是严匀的人,还敢往东宫里带,太子对陛下的坦荡便可见一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