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普通人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出挑,她已经做好了承受各种狂风暴雨的准备。可她们这名列前茅的五十多人,竟被忽然打散,分到了各处园子里做起了最普通的宫人。
陈莲儿被分到了一处极冷清的园子里,管着上百株草。好在她从小就是个爱的,也常常亲力亲为,这才熬到了现在。
八月十五刚过,她们这批人却再次被聚集了起来,送到了这个荒山野岭。
第三道诗文的教习,就在这里进行,而当初分散的五十四人,如今却只剩下整整二十个了。
不远处有十多辆牛车慢慢驶来,到了近前,一群灰头土脸的丫鬟纷纷跳下了车。
这些丫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姑娘都站在那里,如乳鸟归巢一般奔到了各自的姑娘身边。
陈莲儿的丫鬟名为香儿,比她还小一岁,个头很矮在人群里看不到人,在人群里钻了半天,才被陈莲儿一把捞了过去。
“姑娘!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
陈莲儿还没来得及问香儿,这个月内丫鬟们都被安排去做了什么,就听带队的白尚宫大声说起了话来。
“哭什么哭?你们的姑娘都是入了最后一关的人了,不想自己姑娘好的就只管接着哭!”
一句话立即让哭天抹泪的丫鬟们都收了声。
白尚宫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见人都安静了,便从一边宫女的手上取了名册开始点名。
“韩墨云上官妍.胡朝茹.陈莲儿.。”
刚刚把名字点完,群秀女只觉得眼前一晃,两个年轻男子竟从辟易园内走了出来。
众女一阵低呼,急忙各自用袖子遮了脸。
有家世不俗的,一边遮住了脸,一边怒而问出了声来:“哪里来的混账?这又是谁的手笔,如此做,却是大家都难看!”
能过前两关的女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有人喜欢后发制人,有人最擅审时度势,自然也有人喜欢抢占先机。
一位秀女从袖子后伸出另一只手来,指着最前面的年轻男子训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尔等即是读书人,怎可乱闯皇家禁园,还不跪下受缚,将背后主使一一道来!”
来人正是张哲和江上央。
对于秀女们的反应,白尚宫没有做任何的评断,只是先与张哲、江上央互相施了一礼,又偷偷看了江上央身后的金宫人一眼,态度竟是万分的小心。
与张哲等人见礼之后,她冷笑着看向了一众秀女:“这两位便是尔等诗文一道的教习,张郎官与江郎官。妇操、制礼两课都有不得妄言之语,可今日里却有两人犯了戒。高秀女和陆秀女且站出来,一会随着我回去吧。”
用手指了张哲两人的陆秀女,哪里肯干,急忙辩解。
“两个年轻的男子,便是从娘胎中学起,又能有多少学识,如何教得我们诗文一道?”
高秀女也是冷笑一声:“罢了我的秀女,白尚宫好借口。只是这两位郎官教习,若是真个说起诗文,怕是连我们之中的一些人也不如。今日我若服了您的势,但高家却服不了这个理。”
白尚宫一改冷冽的表情,嘲笑的看了高秀女一眼。
“万岁看重你们,这才请了我大郑第一才子来教尔等诗文,却如此不知好歹。可认得是谪仙张信之当面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