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类,甲对乙关心的丙下毒,乙必需应甲的要求贡献出什么,且大多数是丧尽天良,丢贞弃操之事,不然丙就要毒发身亡,在这样的情况下,甲赤果果掌握了主动权,笑得是奸诈又阴险,丙又是一副受制不由己的形容,除了根据乙的选择不可避免地走向两个极端外,不起任何作用。
然而,丙偏偏在这样的处境之下,还要死死咬牙坚持什么正义之道,干扰乙的选择,威胁乙作出不利于丙自身的选择。
但乙是关切且爱护丙的,又怎能对他不管不顾呢?
于是事情就复杂化了。
夹在中间的乙最为纠结。
正如兰痕方才不顾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勒断,断断续续地道,“杀,了,我,这,一,百,万,年,来,我,也,受,够,了,煎,熬,死,的,时,候,让,鬼,君,作,垫,背,更,好……”这一字一顿中,时间又流去了不少,子懿君身上的血定少了一些,我咬着牙将力道放松,他的笑意味深长,话一下子顺畅了起来,“卉娘,若要救他,路只有一条,你不是爱他么?为何却不愿为他作出牺牲,在紧要关头仍不忘了取巧,呵,难不成,你真正爱的是我?”
是啊!我一阵觉悟,一阵凄惶,明知兰痕不可能受制于我,为何又要抱着侥幸来取巧,在这关键处,我该毫不犹豫地选择最有可能的解决途径才是。
可,无论如何,我也终究是为了他啊!我既然身与心都给了他,便要永远的,彻底地属于他,为的不过是保住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终究是,逃不过么?
一声带着疯狂的痛嚎,从地宫中传出,隐约听到离寐说话的声音,我胸口一疼,朦胧的视线中,兰痕牵住我的袖,一步步拉进,唇角泛笑,眸子却凝重下来,渐痴渐乱,我有些踉跄地跌入他的怀间,他的指尖抚过我的面颊,一个翻身,将我覆压在软榻上,在我的耳边道,“我会快一些,放心,他不会死。”
衣裳一渐渐被剥下,我的心一片苍凉,眸子逐渐空洞下去,再也不到其他事物,再也感受不到什么。
昏天暗地,万径人踪灭,六界成为一派虚空,没有神识,唯剩苍白。
我握住兰痕给的丹血珠,拢了拢衣襟,跌跌撞撞地向地宫赶去,紫袍翩飞,血雾弥漫,离寐以结界困住了鬼君,双掌结血印,隔界拓向那一副虚褪的身躯,然而,子懿仍是不停地枯瘦下去,双目深陷,颧骨凸起,丰润的面颊只剩下皮包骨头,手指森然见白骨,我嘶哑着嗓子喊,“丹血珠拿到了。”
浑身像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膝盖一软,我半跪在地,将丹血珠举到离寐眼前,“快,快……”
离寐指尖一点流光弹出,结界崩解,子懿虽被锁了魂魄,却依旧抑制不了毒性的侵噬,手抓住胸口,身躯旋转,踉跄,倾斜,止不住地颤抖,一袭玄衣如黑蝙蝠的翅翼,猎猎扫动,竟红着一双暗流激涌的冰瞳,向我扑来。
我来不及闪躲,喘着气抬首望他,丹血珠已经到手,他一旦吸入我的血液,便再也无法挽回,这功亏一篑得也忒不值,下意识地一掌格挡上去,与此同时,身后三道强劲的杀气越过头顶上方,汇聚成一股澎湃的力量,滚滚席涌,带起冷风啸啸,向鬼君逼索而去。
子懿一身法力被锁,方才要来吸我的血,不过是拼了本能,又怎抵得过这般的劲道?要是受了三位尊主这一击,恐怕连魂儿渣渣也不剩,我一个激灵,上下顿时充满了气力,凝聚起所有的功法,罩住周身,掠起,双掌向子懿推去,兰痕痛苦的怒吼从幽道那一边传过来,杀招落到我身上的同时,子懿重重地摔到高墙上。
光罩崩溃,万劲入体,由内向外,各个部位飞快爆炸开,血雾从无数个窟窿弥漫出来,我哇出一口血,顺势落在子懿身边,见他还在,松了一口气,不顾全身的剧痛,将他抱在怀中,看向三个白衣男子,冷冷道,“这是九天之上的太乙救苦天尊,三位可是杀不得。”<